“快攔住它!快救我!”
王翼早已失去他貴介公子的雍容風度,生死關頭,駭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向后逃竄。
魔化樵夫一見了血,嗜血本能更加強烈,狂吼一聲,縱身撲進王氏的家將群中,頓時殘肢四起,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魔化樵夫銅皮鐵骨,家將們手中的刀劍劈斫在他的身上,只能發出“怦怦怦”的聲音,如中敗革。更要命的是這魔化樵夫身形快如鬼魅,忽東忽西,根本無從判斷它的方向。
一個向外逃竄的游俠兒被它身形一閃追至背后,長而尖利的手爪只是一抓一分,就把這名游俠兒硬生生撕成兩半,噴涌的血雨夾雜著恐怖的內臟灑了周圍一地。
眾家將、游俠哪見過如此可怕的怪物,被駭的心膽懼喪。哪里還敢與這怪物搏斗,登時轉身就跑,其中兩個游俠兒還算仗義,既然吃的是王家的飯,縱身逃下山去時順手架起了王翼。
但還是有一些家將游俠,因為被那怪物堵住了下山的路,只能硬起頭皮與之搏斗。
“秦澤!”
周天行突然驚醒過來,立即吼了一聲仍在呆看魔物發威的秦澤,秦澤如夢初醒,兩人趕緊手忙腳亂地去解漁網。
王翼手忙腳亂、連滾帶爬地逃下山去,一時手軟腳軟,好半天爬不上馬背,這時莫采昊才帶著幾個袁家的家將姍姍來遲,一見王翼如此狼狽,冠戴也飛了,滿臉的血污,不由大驚道:“王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走!快走啊!有妖怪!”
王翼魂不附體,縱馬就跑,莫采昊雖然不知就里,可是一見王翼那恐懼的模樣,沒來由地一陣心悸,忙也折返方向,跟著他逃去。
莫采昊帶來的家將們莫名其妙,只是家主已走,只得策馬跟上。
山上,周天行和秦澤急急忙忙解開網子,想起剛剛墜落懸崖的若兒,周天行心如刀割,他正想撲到崖邊一探究竟,突然一陣腥甜的冷風撲面襲來,魔神一般的樵夫直挺挺地站立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那魔物在這傾刻間已殺光了來不及逃下山的王府家將,沖到了他的面前。
魔物血月一般的眼瞳凝視著他,咧了咧嘴巴,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只是那猩紅的舌頭伸了出來,舔去了臉上的血液,隨著血液入口,魔物的獸性似乎更強烈了,雙手一提,十指箕張,仿佛十根利刃。
“走啊!”
一張大網忽然拋了過來,原來是秦澤眼見不妙,將那網子一把拋出,正套在魔物身上,伸手一拉周天行,就要逃走。
那魔物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但網子是軟的,網線也不算粗,你拉扯一處,除非固定了另一端,否則只能把它扭來扭去,難以扯斷。
那魔物扯了兩把,難以掙開束縛,憤怒地用雙手利爪一劃,竟爾割斷了漁網,旋即獰笑一聲,拖著還掛在身上的網子向二人撲去。
周天行和秦澤剛剛逃出數丈距離,陡然一股巨力從背后傳來,卻是那魔物凌空躍起,一雙大腳踹在了他們背上。
周天行“哇”地一口鮮血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滾地葫蘆一般向前摔倒,秦澤也被踢飛,身在半空,便被一只大手一撈,一把摁在地上,摔得他七葷八素,眼前金星亂冒。
秦澤定了定神,這才發現自己被魔物摁在地上,一雙詭異血月般的眼瞳正炯炯地看著他,口中發出低低的嗬嗬聲。
“畜生,你有種就殺了老子!”生死的關頭,秦澤反而被激起胸中血氣,放聲嘶吼道。
魔化樵夫咧嘴一笑,一條鮮紅如血的舌頭舔著唇角,似發現無上美味一般。畸形的魔爪對著他的腦袋舉了起來。
“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