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忍不住湊趣道:“阿澤哥哥,你不是失去雙親太早,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生辰月日么?”
秦澤瞪了杜若一眼,道:“隱約記得的,應該是正月里生的,所以我大,哈哈……”
一想到沒了家奴身份,追求袁采薇更多了幾分勇氣和可能,秦澤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
墨天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用火鉗夾起旁邊一方鋼錠丟到爐火上。看看拉風箱的弟子已經力弱,便叫他閃開去歇一會兒,自己坐下,用車一拉風箱,火苗子“呼哧”一下猝然爆躥而起,烈火熊熊,逐漸地將整塊鋼錠燒紅起來。
這時,一行車馬行至打鐵的棚子前邊,有豪奴護持,輕車華貴。
墨天機心無旁騖,也沒去看。他本來就是在王家豪門莊園在打造農具,人家的主人出行,便然排場十足的。
卻不料那車竟在棚子前邊停下來了,聽家奴上前稟報了兩句,便有兩位貴介公子走下車來。
這兩位貴介公子衣著色彩都很素淡,豪門底蘊,豈會搞得花里胡哨的。不過那衣袍質料,卻是極昂貴的。就這樣的一匹質料,便是三口之一家一年的花用也買不起。
更不要提二人腰間的佩玉,玉色純凈,必是價值連城的美玉了。
王翼和袁采昊走到棚中,向棚中三人一掃,王翼供手,笑吟吟地道:“敢問,可是墨天機大師當面?”
墨天機瞟了他們一眼,站了起來,招招手,叫那弟子繼續抽風箱,免得火勢弱了前功盡棄。
他現在人家討飯食,可不敢自傲。
墨天機道:“在下就是墨天機,大師可不敢當。不知公子是……”
“鄙人姓王,王翼,汝南人氏,這家田莊的主人。這位是袁公子,也是汝南人氏。“
墨天機看了二人一眼,道:“墨某只是一個鐵匠,卻不知兩位貴公子召喚在下,有何吩咐?”
王翼肅然道:“墨大師是一位鐵匠,也是一位墨門弟子吧?今有一樁大事,事涉墨家,一個不慎,墨家數百年清譽都要毀于一旦。墨家歷為以天下為己任,為弱小伸張正義,王某是十分欽佩的。今既知此事,故而前來,請墨先生主持公道!”
墨天機聽了不禁悚然動容,脫口問道:“什么事?”
王翼向四下一看,道:“此間人多口雜,可否請墨先生移動,到此間別業,容王某奉清茶一杯,你我再做詳談。”
墨天機略一沉吟,頷首道:“好!”
袁采昊露出喜色,道:“請墨先生登車。”
墨天機道:“不必!我墨門身體力行。兩位公子自管登車,墨某安步當車,隨行于后便是。”
袁采昊眉頭一皺,對他如此不識抬舉頗為不喜,王翼卻哈哈一笑道:“天機兄當真不愧是墨門高人風范。既如此,我二人便陪天機行一同步行吧,哈哈,說來慚愧,我家這園子,我還真不曾仔細看過,咱們正好一路游賞風景。請!”
王翼不著痕跡地,便以“天機兄”和墨天機拉近了一些關系,不容他拒絕,便肅手相請,一同走向遠處亭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