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業笑吟吟地道:“王兄,我可是不請自來,你不會見怪吧?”
王翼呆了一呆,忙笑道:“怎么會,王某原本想著,司馬兄無暇參與這廂聚會,唯恐冒昧了,才未向司馬兄下貼子,司馬兄肯定,王翼欣喜不勝。”
司馬業皮笑肉不笑地道:“但愿你語出赤誠才好。”王翼幾乎遍邀汝南豪門,卻把他排除在外,司馬業心中是有些不高興的。
袁采昊一見司馬業也來了,情知他既來了,就避不開他,忙上前一步道:“哈哈,司馬兄,千萬莫要見怪啊。王兄遍邀汝南豪門子弟,唯獨漏了你司馬兄,不是你司馬兄不夠資格,實在是因為你司馬兄身份太過貴重,此事你若置身其中,恐有左右為難之感,王翼也是思量再三,才未相邀。”
司馬業聽了眉頭微微一挑,訝異地道:“你們……究竟要干什么?總不會是殺人越貨吧?怎么就不適合叫我參與其中了?”
一旁周家公子也面露不悅,汝南第一世家,是他們周家,就算司馬家占了一個地方官的便宜,也還是不如,袁采昊這句話,可有點無視他周家了。
不過,周家此前派人劫掠周天行、秦澤等人損失慘重,他是大概猜出今日聚會的目的的。王家和袁家想獨吞異人的好處,可惜吃不下,這才遍邀群雄,不找司馬業,是因為他是官家子弟,僅此而已。
這樣一想,周公子便淡淡一笑,不復多言了。
王翼走到主位坐了,袁采昊也不客氣,走過去挨著王翼并肩坐下,一看就是今日之會的共同召集人。
王翼掃了眾人一眼,道:“司馬兄既然來了,便是這樁機緣的有緣人,叫你知道,也無妨。只是,今日之事,司馬兄若參與,可以。卻萬萬不可稟明令尊,使得官府參與其中。”
司馬業一聽,更加心癢難搔了。究竟什么事,叫王翼如此慎重?
司馬業馬上承諾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司馬業今日當眾答應了你,便絕不食言。”
王翼也想過了,司馬業是次子,也有壯大自己的強烈需求。再者,現場這么多人,他要是壞了大家的好事,便是得罪了整個汝南的貴族圈子,從此必然遭人排擠,料來他也不會說與他人知道,既然趕不走,不妨就大方些。
如今司馬業公開做了承諾,王翼就更放心了。便微微頷首道:“今日王某和采昊兄貿然召集各位公子,是有一樁大事相商,此事說來,十分的離奇,幾乎叫人不敢置信,但它,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眾人中,除了周公子,其他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這開場白太吸引人了,一時間廳上竟是鴉雀無聲。
王翼道:“此事,還要從一個多月以前,天中下山那場秋狩說起。這段事情,袁兄比我還了解些,袁兄……”
袁采昊清咳一聲,聲音朗朗地道:“諸位公子,或許聽說過,我袁家庶女袁采薇,當日與王家二公子王奇因爭一鹿,發生糾葛的事。或許,還聽說了王二公子遭遇猛獸,葬送了性命的事。但這,只是我和王兄為了避免駭人聽聞,所做的掩飾,實際上,王二公子是在山中遇上了魔物!”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畢竟,遇仙也好,遇到精怪也好,這種傳說故事,他們都聽說過,可都是道聽途說,不知轉了幾手。就是身邊之人遭遇這等神奇之事,卻是前所未有。
馬上就有人不敢置信地道:“魔物?此言何解?難不成……竟是真的妖魔?”
王翼舉茶淺飲,不動聲色。
袁采昊待眾人訝異驚詫聲稍歇,這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話。
以前,汝南豪門子弟聚會,他有資格參加,卻從來沒有資格成為眾人的焦點,主持其事。那是周公子、王公子、司馬公子的特有的風光。
而今日,他竟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興奮,他定了定神,這才繼續道:“是魔物!可也不是魔物!非是袁某故意賣關子,諸位且聽我詳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