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采薇待房間一靜,緩緩踱到窗前,推開窗子,吐出一口濁氣。
現在汝南諸豪門,恐怕已將她視為眼中釘,方才推算良久,要重建臻水袁氏,諸般困難,都不易解決呢。
袁采薇正在苦惱,忽然“篤”地一聲,身旁窗欞上,竟釘上一把飛刀。
袁采薇瞿然一驚,閃目看向窗外,一片空寂,根本看不出有人閃過。
袁采薇又看了看窗欞,那飛刀柄上竟纏著一封信札,用絲線纏著。
袁采薇遲疑了一下,緩緩伸出手,握住刀柄,把它用力拔了一下。
……
“不用找啦,我窮得叮當山響,若有五色石,早拿去賣錢了。”
韓駿被綁得麻花兒似的,直挺挺地杵在地上,眼看著周天行和秦澤里里外外搜了個遍,忍不住懶洋洋地道。
秦澤怒道:“你知道的那么詳細,又是萇弘祭司的后人,五色石一定在你手里,快說,你藏在哪兒了?你現在說出來,我們給你五片金葉子交換,要是給我們自己找出來,可一文錢都沒了。”
韓駿道:“萇弘祭司,可不只我韓家一個,最初的時候,幾十人呢,后來陸續有死有散,依舊堅持繼續守護五色祭壇的,也有七八家,你說那五色石能落在我手上么?”
韓駿眼珠轉了轉,又道:“不過,你們費盡心機的找五色石,究竟要干什么?所謂莫大的神通,不過是方士的鬼話,它要真有奇異能力,我韓駿能落魄到這步田地?你們莫要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周天行停下腳步,凝視了韓駿一眼,微微一笑。
韓駿有些心虛:“你……你笑什么?”
周天行道:“你是萇弘祭司的后人,現在這么說,卻分明是指摘萇弘大術士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哪有人如此辱沒自己祖宗竭力信奉、維護之人的?你越是這么說,恐怕這五色神石,還真就大有可能在你手上。”
秦澤道:“不錯不錯,還是你心眼兒多,我就覺得不對,但卻總是想不明白為啥不對,哈哈哈,正是這個道理。”
韓駿臉色一變,旋即恢復了正常,道:“哎,我只是拿了你們的金葉子,想好心解勸幾句,免得你們執迷不悟,空耗時光。既然你們如此冥頑不靈,那你們就繼續找吧,韓某可不奉陪了。”
韓駿說著,肩頭、腰桿兒、雙膝突然怪異地一陣扭頭,緊緊綁在身上的麻繩忽然就脫落到地上,韓駿立即拔腿就跑。
他跑的動作很怪異,矮墻,一撐一跳。房梁,連跑帶爬、在這滿是殘垣斷壁、障礙重重的屋舍間,就像一條脫韁的野狗,跑得飛快。
那動作,若是被后世之人看見,少不得要挑起大拇指贊上一聲:“這位仁兄跑酷的本領,硬是要得!”
可惜韓駿是在那幢破屋子里被秦澤拿住的,沒見過秦澤的速度,當他狼奔豕突、連滾帶爬地跑出村子,在小樹林里氣喘吁吁地站定,臉上剛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就覺眼前一花。
韓駿面前的空氣似乎陡然扭曲了一下,似乎這空氣化成了水,水面激蕩,一道水紋漣漪般波動開來,勁風險些將他帶倒,接著秦澤已出現在他的面前,還伸手捋了捋頭發,氣定神閑。
韓駿呆頭鳥一般看著眼前的秦澤,突然怪叫一聲,撒腿就往村子里跑。
待韓駿使出吃奶的力氣,終于穿過小村,出現在另一頭村外,就見秦澤懶洋洋地坐在村口老槐樹下,向他有氣無力地招招手,跟窯姐兒似的招呼道:“大爺才來啊!”
韓駿嚇得一哆嗦,不信邪地轉身又想跑,不料一轉身,就見周天行正站在背后,笑吟吟地道:“最后一次機會,六片金葉子,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