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因為過于緊張,額頭上漸漸滲出一層冷汗,不由自主地抬眼偷看了一下大廳正中。袁采昊正端坐于大廳正中,神情漠然。
而坐在他下首的袁采薇穿著一身燕居的常服,卻仍是嬌媚不可方物。她的纖纖玉手正翻閱著手里的賬簿,在她面前還放著厚厚一摞賬簿,涉及袁府所有產業。
隨著時間的延長,廳內的家臣和管事們已有人站得兩腳生痛,不時交換雙腿,神色漸顯不耐。
“嘩啦!”袁采薇將手中的賬簿重重一拍,冷笑地道:“賈三,上前答話!”
眾人一個激靈,這是發現什么紕漏了?可別牽扯到我才好。
站在一堆管事中的賈三卻是哼了一聲,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賈三的妹子是袁采昊的侍妾,一個月前,剛給袁采昊生了個大胖小子,這一行他這個大舅哥也跟著抖起來了,看人都喜歡仰著鼻孔。甚至連大管家袁昂現在對他都客氣的多。
“賈三,上前答話!”袁采薇的眼神犀利起來,冷冷地重復了一句。
賈三依舊不動,“咳!”端坐大廳上首的袁采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賈三這才肩膀一橫,一步三搖地從人堆中走出來,倨傲地讓開袁采薇,對著袁采昊垂手欠身道:“家主有吩咐?”
袁采昊眉頭微微一皺,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賈三,欲言又止。
看到賈三對自己如此**裸的無視,袁采薇淺淺一笑,玉指拈起一只瓷盅,先抿了一口參湯,這才淡淡地吩咐道:“賈三不知尊卑,掌嘴二十!叫他長長記性!”
賈三大吃一驚,沒等他反應過來,三個如狼似虎的家將已撲將過來,其中兩個鷹拿燕雀一般將他按倒在地上,另一名家將抄起一塊掌板,狠狠地就抽在他的腮幫子上。
“家主哇……”
賈三正要對袁采昊叫喊,一板子就把他剩下的話拍了回去,賈三的頭被抽得一甩,一口鮮血夾雜著幾顆斷牙就噴了出去。
那名家將卻毫不留情,手中硬木手板啪地又是一下,扇在他另一面臉上,把他的頭又甩飛到這一側。
賈三先是想想救于家主,接著想大聲咒罵,最后變成嗚嗚的哀求,可是從始至終,他沒有一句話說的完整,袁采昊坐在那里,也是一言不發,直到賈三的臉頰被打成豬頭一般,滿口的牙齒都落了個七七八八,二十板子終于打完。
一直如同泥胎木偶一般端坐的袁采昊看了眼袁采薇寒著的面孔,清咳一聲開了口:“如今多事之秋,我作為家主,從此專心于外務,無暇管理內府了。采薇是我的妹子,又極擅理財,是以我袁府內務,從此一概采薇負責,任何人都不得違背。”
“嗚,家……主……”賈三滿口都是斷牙和鮮血,可憐他自從來到袁府,何曾受過這樣的罪,他嗚咽著,滿眼的怨毒,卻不敢再多說一句不遜的話。
袁采薇從案幾后面站起來,款款地走到賈三面前,莞求道:“賈三,我知道你不服氣。你放心,我會叫你心服口服、我既執掌袁府,就要公平公正,絕不會不教而誅!”
她微微挺起胸來,睨著賈三,冷然問道:“我來問你,汝水西岸那五千畝桑田,都是上等的良田,乃是袁氏家業,在你手中為何一直連年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