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采昊現在把大事小情都交給她處理,臻水袁氏才是她的根,汝南袁氏,則是她替袁采昊打理。
袁采薇說這樣一來,一則她可以對臻水袁氏有所照顧。二來,父親對她和胞兄終究不薄,她和袁采昊之間縱有再多芥蒂,那也是家務事,對外的時候,還是該一條心的。
周天行和杜若都不知道袁采薇擁有魅惑異能,而且她現在對王翼也有相當大的制衡能力。在二人的理解中,此時的袁采薇在袁家的地位還是比較尷尬的。
周天行不想連累袁采薇,懊惱地道:“我兩日前就想去找墨天機,若早些離開,也不至于給大小姐帶來麻煩了。袁五兄,不如我這樣,我和若兒這就離開吧。”
袁五苦笑道:“劇太恒是團團圍了袁府,你們往外一闖,可不正授了他口實?就算你們逃得掉,我家小姐以后怎么辦?快,快跟我來,我們袁家有地下秘室,你們藏在其中,劇太恒不可能搜到的。”
說到這里,袁五微露傲然之色:“我袁家,終究也是汝南世家,他劇太恒不過是王家的一條狗,還敢如何地狂妄?”
周天行和杜若不想連累了袁采薇,對視一眼,無奈地跟了上去。
袁五一臉焦急之色,但是感覺二人已經跟上來,不由露出詭譎之色。
袁五把二人引進一處偏房,在床榻上找到一處機關暗格,伸手一按,“喀嚓”一聲,床榻上忽然裂開了一道暗洞,露出一條地道來,鉆進去后向二人招招手,
周天行和杜若互相對視一眼,跟著鉆了進去。
床榻在他們身后合攏,里邊剛剛一暗,袁五已經用火折子引燃了墻上插著的火把,帶著二人向下走去。
地道入口很狹窄,只容一人通過,三人站成一排,通過一條長長的通道,袁五便道:“這兒有間屋子,往前走,這邊,還有一間。”
袁五走進一間屋子,點亮了桌上的燈。
只見房間還算不小,最重要的是,暗處的通風口應該很有效,里邊沒有氣息憋悶的感覺。
墻邊有一張床榻,床上被褥齊全。
袁五道:“這里的床褥縱然不用,也是五日一換,你們盡管使用,床格下邊有干糧,也是五日一換,這是大戶人家為了以防萬一,經常要準備的東西,原本是為袁氏家主和我袁家重要人物準備的。”
他走到墻邊,那兒有一個小水池,袁五指了指壁上,道:“這個銅管,只要拔下塞子,就有水流出來,直接連通的府中水井,水很干凈,可直接飲用。”
這時,忽然有隱隱的叫喊聲傳來。
袁五下意識地仰起了頭,側耳聽了聽,放輕了聲音:“兩位,這秘室,有管道連著外邊,如果上邊說話聲音大一些,是可以聽見的。”
周天行和杜若都凝神細聽起來,只聽一個極其宏亮的聲音,隱隱似乎就是劇太恒的聲音。
劇太恒扮了一輩子仁義大俠,大嗓門是習慣了的,聲音高亢,尾音還總喜歡往上挑,沒有錯,正說話的這人,一定是他。
袁府大管家袁恭怒氣沖沖:“劇太恒,你放肆!這是我們袁府!就算太守老爺,也不敢輕言一個搜字,你想搜我袁家?”
“呵呵,劇某也只是奉命行事!”
劇太恒陰陰一笑,嗓門還是那么大:“臨淄太守已上報朝廷,將鄒陽等人指為流匪。而周天行、杜若,就是鄒陽麾下賊眾。劇某來搜,只是抓了他們離開,若真叫官府在你袁府抓到他們,只怕你袁家就要擔上窩藏匪眾的罪名,到時候,汝南袁氏,怕要除名了吧?”
“可笑!就憑你,王家的一條狗,也敢向我袁家狂吠!”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一身雪白綢紡勁裝,體態婀娜健美的袁采薇,提著一口出鞘的利劍,從后宅中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