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急急思索一陣,緩緩地說道:“他在來洛陽之前,去天機城竊取過星紋武器圖紙。而星紋武器擁有異能,是因為可以把擁有天星之力的五彩石,鑲在那星紋武器上。”
秦澤吃驚地道:“五彩石?難不成劇太恒當初撒了謊,他并沒有拿出全部的五彩石,他還有?”
周天行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依據現在的線索,我只能猜測到這里。”
秦澤道:“可是,就算如此,袁采薇來洛陽做什么?這里邊有她什么事?”
周天行沉聲道:“需要查!查清楚,他們兩個都在干什么,只要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再想推測出他們想做的事,便也不難。”
秦澤目光灼灼地道:“好!我去盯鄒陽的梢。”
周天行沉聲道:“袁采薇交給我。”
兩個人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拳對拳,用力地碰了一下,秦澤拔腿便起。
周天行隨之站起,說道:“梁琳姑娘之死,我也為她哀傷。可死者已矣,而不管是袁采薇也好,鄒陽也罷,他們身邊的人,卻未必人人該死。你真要……變成一個血手人屠?”
秦澤慢慢轉身,看了周天行一眼,道:“莫名其妙的慈悲!還記得你我剛剛擁有異能時,一起殺回臻水?只那一次,死在你我身上的,便不下七八十人,今日還來婦人之仁?”
秦澤呼嘯一聲,化作一陣狂風不見了,只見那門簾兒劇烈地搖晃著。
周天行那句“當時是你在殺人,你已動手,我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話還不曾出頭,秦澤已在他眼前消失的干干凈凈。
周天行不由得苦笑一聲。
……
袁采薇登門拜訪上官府大獲成功。
她事先做了種種準備,摸透了洛陽各大豪門背后的大勢力在朝堂上的位置、處境,再加上對要拜訪的人充分了解,性情、脾氣、喜好……,如此有的放矢,自然無往而不利。
上官家如今也是朝廷重臣,當然,跟一手遮天的霍家是不能比的。因此,召開一次盛大的雅集,召集天下文人雅士,以詩詞歌賦粉飾太平,想必會投上所好,增加上官家主在皇帝心中的影響力。
畢竟,剛剛經過連番的血腥,皇帝中了陰人奸計,連太子都逼死了,受巫盅案牽累的朝野人物不下數萬,長安城中已是血流成河。
這個時候,搞一次盛大的文人雅會,對朝廷來說,也是一種氣氛的緩和。
可是,長安城里,血跡未干,把這場盛會放在長安顯然也不合適,而放在洛陽,僅次于都城的所在,影響猶在,但不會讓人有不適感。
這個分寸,把握的恰恰好。
尤其是上官家聽說汝南眾世家乃至東郡眾世家皆攘臂響應,信心就更足了,上官太仆的親弟弟當場承諾,辦!
朝廷那邊,他有十分把握,把事情報給兄長,可以獲得允許,這樣朝堂那邊一旦有人非議,自有他的兄長去擺平。
而洛陽這邊,上官家負責出面,聯絡一些可以聯絡的權貴,結合汝南和東郡世家,向天下人發出倡議。
向來文人好名,尤勝于武人,而一旦入了豪門法眼,有人撐腰,要想出仕也就更加容易,因此,舉國上下的文人,除非走不開的,否則都會星夜兼程,趕往洛陽。
就算不夠資格進入雅集會場,只在外面站上一站,回到故鄉也是資本與榮耀。千里萬里的,誰知道他在洛陽雅集大會上,是個什么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