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園中,賓客四散奔逃,秦澤一通閃電般的快拳,當他終于收拳,氣息粗重,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刀疤臉自空中落下時,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刀疤臉是“噗”地一聲落下的,而非“嗵”地一聲,他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已經被秦澤將全身的骨骼擊得粉碎。
從眼耳口鼻涌出的鮮血,糊住了他的臉,已經看不清五官面目。
如此可怕的……死法。
劇太恒聞訊趕到了,一見現場情形,立即對秦澤出了手。
秦澤就是曾經受了他的暗算,逃亡路上才遇到梁琳,此時再見到劇太恒,秦澤不由得眼圈兒一紅,長嘯一聲便撲了上去。
秦澤身法快如閃電,而劇太恒則擁有不死之身,一個狂風暴雨般攻擊,一個放開了全部防御,以刀刀搏命之態與秦澤死拼,二人這一番打斗,看得眾人更是瞠目結舌。
祝炎端著手臂,袖內藏著噴火油的管子,緊緊盯著二人狂風般旋轉的身形,始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不要管我,噴火!”
劇太恒一刀劈向秦澤,刀風呼嘯,頗有威勢。秦澤眼看刀光將至,一個側身避開這一刀,但劇太恒緊接著又是一刀劈來。
可他的刀光尚未劈中秦澤,胸口已經挨了一記鐵拳。
“呼~~”
祝炎啟動了他的噴火筒,他和劇太恒各有主公,彼此不是一伙兒的,既然劇太恒主動要求拿火噴他,祝火才不介意。
秦澤身形一動,就要抽身后退,不料劇太恒已經縱身向前,一把抱住了他。
劇太恒的每一招都是搏命的,正因完全防棄了防守,才能勉強抵得住秦澤的速度。
如今烈焰涌來,劇太恒狂笑著抱住了秦澤。
他死不了,雖然烈火燒身,依舊痛楚難當,但是只要能殺了秦澤,一切都是值得的。
“呼~~”
烈焰涌來,秦澤掙脫不開劇太恒,只能抱住劇太恒,把他迎向烈焰,火油噴了劇太恒一身,秦澤的雙手和雙臂也不禁沾上了火油,燒灼著皮肉,痛不可當。
“啊!”
秦澤大叫著,一個“頭錘”撞開劇太恒,劇太恒火人兒一般,雖然他自忖死不了,可這一下燒得他也是劇痛難忍,踉蹌退了兩步,一頭跳進了金谷園的水池。
秦澤忍痛將雙手上的火焰撲滅,皮開肉綻,痛楚得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顫抖。他冷冷地盯著祝炎,祝炎被他看得心中直冒寒氣,忍不住一步步退去。
忽然,秦澤身形一動,祝炎大叫一聲,返身就跑。
秦澤立即拔足追去。
祝炎也知道秦澤的速度可怕,所以始終不往空曠處跑,只在游廊曲徑上奔跑,不時反手噴出一團火焰,阻止秦澤追近,二人一逃一追,忽然趕到池邊一處亭閣處。
亭閣之上,猛然有人叫了一聲:“阿澤!”
秦澤身形一頓,祝炎趁機連滾帶爬地逃了開去。
秦澤挺身而立,冷冷地看著那亭中,亭中站立的正是袁采薇。
袁采薇怒不可遏,道:“我與令師已然結盟,你不知道么?居然來此搗亂,意欲何為?難不成是鄒陽變了卦?”
秦澤一步步向亭中走去,沉聲道:“鄒陽,那個利欲薰心之輩,我秦澤早已與他劃清界限。”
袁采薇臉色一變:“你離開鄒陽了?你就算離開了鄒陽,為何來我金谷園,破壞我苦心籌謀的雅集?”
袁采薇看著已走到面前的秦澤,憤怒地一掌摑向他滿是硝煙和汗水、血跡的臉,但手腕卻被秦澤一把抓住了。
袁采薇不由變了臉色,秦澤一向視她如神,從不敢對她這么講話,更不可能對她如此無禮,今天……他這是怎么了?”
秦澤的手還在滴血,燒焦的皮肉還在翻露著。他冷冷地盯著這個曾經迷得他神魂顛倒的女人,哂然道:“你苦心籌謀的只是雅集?是這園內園外的幾千文士吧?把他們都變成異人,成就你們的野心,助成你們的大業,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