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沒說告密什么,你這么慌張的辯解什么。
唐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趕忙低下頭。
“為師自然不會別人說什么就聽信。唐周接下來這段時日你就陪我左右吧,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為人機靈又有入門很快,唯一的缺陷就是太急躁有些心性不穩。這段時日你也正好穩定下來。”張角說道。
唐周心底苦澀,“弟子遵命。”
張角轉而看向那名信使離去的方向。
身后張曼成上前,“老師,要我去將他捉回來嗎。”
張角思索片刻,然后搖頭。
“不用。”
同時張角心底升起一絲淡淡的憂愁,此人究竟是何來意。
不過看上去倒是友非敵。
看來要盡快準備起事了,讓馬元義波才張曼成他們分散到天下各地,等到時機成熟天下大吉。
張角不禁回頭看向身后。
馬元義、波才、何曼、管亥等弟子、太平道的中堅眾才皆守于身后。
幾日后,天色已暗,唐周回到房間休息,和他睡一個房間的是何曼。
何曼此人外號截天夜叉,身高九尺五寸,哪怕在一眾太平道諸弟子中也是極為魁梧醒目。
這何曼算是帶藝投師,他父親得了重病難以下床,得了張角的符水恢復了病情。那時張角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道人,一方面是感激張角,另一方面擔心張角會遇到危險,何曼就辭別了家中長輩孤身投奔張角護衛其左右,時間久了和張角之間以師徒相稱。
平日里何曼和唐周關系不錯,算是比較親近。
“你怎么還不睡?”何曼上了床,見到唐周還不睡,便問道。
“馬上就睡。”唐周翻身上了床,輾轉反側。
他本是朝廷中人,因這張角建立的太平教聲勢越發浩蕩,所以引得朝廷注意,就派他打入太平道最好能弄清楚太平道究竟想做什么。
他其實早在前段時日就得知了張角他們的目的,為了推翻中漢建立一個新的王朝,是謀逆的大罪。
知道張角他們的野心后,唐周為了搜集更多的證據就繼續留下來沒有揭發他們。
本準備找個機會去洛陽親自告密,誰知道有人來揭穿了他,雖然張角沒有說話,這兩日也看上去似乎沒有懷疑他。
但他明白自己已經暴露了,如果繼續待在這里遲早有一天會被知道真實身份。
白天沒有機會逃走,只有晚上找機會了。
唐周轉過頭笑著說道:“我在琢磨師父白日教我們的符毫之術,你先休息吧。”
何曼似乎不疑有他,便直接上床休息。
聽著同房的何曼均勻的呼吸聲,唐周眼神閃爍,通過這兩日觀察他知道何曼是真的睡了。
小心翼翼取下掛在墻上的包裹,唐周沒有開門,而是直接從敞開的窗戶翻出去。
若是開門恐驚動了何曼。倒不如翻窗輕便些。
唐周剛翻到一半,身后突然傳來聲音:“你為什么要走。”
唐周頭皮發麻,轉過頭就看見何曼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盯著他。
“我......我想出恭。”
“那你肩上挎著的是行禮?你為什么不直接開門。”何曼沒有那么好糊弄。
唐周咽了咽口水。
“我什么都沒看見,我繼續睡了。”何曼忽然說道,然后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唐周愣住,眼神復雜的看著何曼。
沉默片刻,唐周頭也不回的翻窗離開。
躺在床上的何曼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復雜。
離開房間后唐周又翻出院子,還沒走兩步斜側的樹林里就傳來聲音。“大賢良師果然沒有猜錯,你三日之內必逃。”
唐周回過頭就看見一身形魁梧頭戴黃巾的男子手持一柄巨刀拖于地面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見到此人唐周頓生絕望。
張角手下第一高手,文虎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