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爹的病能好,再累我都心甘情愿。”少年搖頭。
“寵兒,你天生就該去沙場上建功立業,而不是窩在這個小山村。”男人眼神復雜的喃喃自語,“我們高家為將門世家,體內的血液就是為戰場而流。”
“我們高家的先祖......”男人緩緩說道。
高寵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爹就喜歡說這些。
說他們祖輩世代為將,先祖中出過很多厲害的人在多國為將為帥。
什么高思繼、高懷德、高懷亮、高行周......
這些名字他都快背得耳朵生繭了。
“......你的天賦不比祖先差,你曾爺爺曾經跟隨先帝來到新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果不是你曾爺爺在沙場上出了意外,我們高家也不會落寞至今,但你曾爺爺的人情還是在的,你出去后......”
“爹,新宋已經沒了,是前朝了。”高寵有些好笑的說道。
“......”病床上的男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嘆了口氣,“怎么就沒了呢。”
“本來還想托關系讓你進軍隊的,都是爹沒用,都怪爹是個病癆。”男人又陷入自責,念念叨叨起來。
高寵坐在床邊聽了一會兒,忽又站起來,“爹,藥好像快煮好了,我去給你盛來。”
還在念叨的男人止住,他嘆了口氣。
等到藥被盛來讓男人喝完后,他說道:“這新朝怎么樣?”
“還行,去年減輕了稅賦。”高寵隨口說道。
他其實對天子是誰并不在意,反正和他沒有關系。
高懷德是大宋開平王沒錯,但那是他祖先的事,和他沒有關系。
況且另外一個先祖高思繼又不是在另一個國家為將。
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真要說起來還是新成立的大永的政策對他更好,所以高寵對大永也沒什么惡感。
“這新朝是誰當家?”男人問道。
他久病在床,所以對外界之事不甚了解。
“好像是方臘。”高寵也不太清楚。
“是他啊,你曾爺爺當年好像也和方臘一起并肩作戰過,都是熟人呢。”男人說道。
高寵別過頭去,心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來了,哪都是熟人。
“如果我哪天走了,你就去投軍吧。”男人說道。“我希望我能在我活著的時候見到你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咳咳咳......”
高寵沉默,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自己的大手將爹的掌心緊緊握住。
......
中州,中漢。
自上次受到提醒后張角就開始了快速積累和發展。
一年多的時間里太平道眾以很快的速度向外發展,發展的速度甚至超乎張角的預期。
這一切都得益于朝廷的壓迫,當今天子劉宏在位已有上百年,隨著劉宏年齡增大,他一心搜刮錢財供給享樂,僅僅他在位期間就建造了四座獵場,七座避暑山莊,據說皇宮里的金銀珠寶堆積成山,有一座金山。
天下各地稅賦極重,加上近年來天災不斷,各州各地很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平道成為了他們的心靈寄托,一處避風的小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