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突然有了一絲悔意。
牢房里的蠟燭瘋狂搖曳,燭影如妖魔狂舞。
“慕容垂你要叛亂嗎!”牢獄中的司職都是慕容儁的親信。
他們對待慕容垂自然不會太客氣。
面對慕容垂驟然爆發出的殺伐之氣,獄中眾獄卒皆倒退至墻邊扶墻驚懼。
慕容垂哀傷的看向妻子,“你為什么這么倔強,他們屈打你就成招了啊。”
段氏凄涼的說道:“沒有的事我為何又要同意呢,我要是說了豈不是害了夫君你。”
慕容垂低聲慘笑,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慕容儁。
他從來沒有過叛亂的想法,哪怕慕容儁當上了皇帝他也只想好好的為慕容家努力。
可這樣的前燕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慕容垂拔劍。
劍光斬斷寒鐵鎖鏈。
他沖進去抱住段氏。
段氏在慕容垂懷中抬起頭,“夫君,這是陷阱,你為什么要來。”
慕容垂平靜的說道:“若是連你也保護不了,那我這所謂的前燕的戰神還能保護誰。”
牢外傳來殺喊聲。
慕容沖領兵持劍位于最前方,忌憚又興奮的看向慕容垂。
“皇叔,擅闖天牢可是殺頭的死罪。”
慕容垂低頭,額頭有發絲落在眼角,他眼神平靜如水。
“然后呢。”
慕容沖嘴角抽搐,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所以你想替你父王殺了我,你們也想殺了我是么。”慕容垂看向皇宮禁衛,懷中抱著妻子毫無懼色。
皇宮禁衛們面面相窺,然后沉默。
“你們在做什么!”
這時外面又傳來怒吼。
大將軍慕容恪領軍趕來。
“混賬,這是你皇叔!你爺爺才走多久,我們慕容家就要同室操戈!”慕容恪一巴掌抽在慕容沖臉上。
慕容沖扭曲,但慕容恪和慕容垂不同,他甚至不敢對慕容恪發怒。
“兄長,既然前燕容不下我,那我就走吧。”慕容垂平靜的說道。
慕容恪臉色一變再變。
“你可想好了。”
“難道留下來繼續受到迫害嗎。”慕容垂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慕容恪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晴不定,最后果斷說道:“好!我送你離開邊境。”
回到王府慕容垂見到了一名灰衣男人。
“國讓先生,我只想知道這一切和你有沒有關系。”慕容垂質問道。
“與我無關。”田豫說道。
沉默片刻,慕容垂說道:“我相信你,此行去中漢需要多久。”
“商路已然開辟,最多半年就能到達中漢。”田豫說道。
“可我妻子傷勢很重,受不了路途顛簸。”
“我們有最好的醫師隨行,路途中就可養傷。”田豫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