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仇的冷淡反應令紀靈兒甚是不滿,她是小姐心性,若是換成別人她早就拂袖離去了,但她傾心姬仇,且姬仇有傷在身,她雖然生氣卻不曾發作,但臉色甚是難看。
見她這般,姬仇急忙說道,“休說你貌比天人,又是千金之軀,便是不似這般好看,也無有這般顯赫家世,就憑你外出尋我,之后日夜陪護,且執劍追砍馮天倫,我便感銘肺腑,念好領情,你莫要怪我躊躇不決,似你這般人物,任何男子都會自慚形穢,怯于染指。”
紀靈兒終究是女兒心性,聽姬仇說她好看,便不生他氣了,又見他說的真誠,心情大好,出言笑道,“你說的哪里話?早些時候你與馮天倫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既然不敢染指,又為何抱我親我?”
姬仇聞言面色大紅,急切說道,“我那時自忖必死,故意說謊氣他,我何曾抱過你親過你?”說到此處,想起自己真的抱過紀靈兒,急忙補充道,“便是抱你那也是事出從權,驢子沒有了,總要帶你趕路才行。”
見他焦急解釋,紀靈兒佯怒打趣,“敢做不敢認。”
“不是的,我真的不曾做過。”姬仇慌忙辯解,換氣不暢,連聲咳嗽。
見姬仇焦急咳嗽,紀靈兒急忙端水來喂,與此同時和聲安慰,只道信他為人,絕不會乘人之危。
待姬仇不再咳嗽,紀靈兒言歸正傳,“我爹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屆時當著眾人的面,你可千萬不要心存顧慮,猶豫遲疑。”
姬仇早就發現紀靈兒脾氣大,也不敢正面反駁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商議道,“貿然求親,怕是會有人說我施恩圖報,便是令尊也會小瞧于我,而鎮魂盟眾人也免不得看我不起。”
“那你想怎么做?”紀靈兒歪頭看他。
姬仇想了想,說道,“我本想求盟主收入門下,但此番開罪了馮天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兒,即便被盟主收入,日后同門之間怕是也不得友好,不如求盟主傳授一門技藝,他日有了成就,立了功勞,再向盟主求親,也不顯唐突冒昧。”
姬仇說話的同時一直在小心的察言觀色,見紀靈兒沒有十分不悅,便趁熱打鐵,“你為了給我報仇到處追砍馮天倫,又不避男女日夜照顧,而今鎮魂盟上下皆知道我們的關系非比尋常,求親是早晚的事情,你且與我留些顏面,容我練氣有成,殺敵立功,若是此時定下親事,日后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會被人誹謗是沾了你的光,得了盟主的額外提攜,如此一來不但我難能仰頭見人,便是盟主也會被人腹誹假公濟私,暗助親友。”
姬仇說的確是心中所想,也是真實道理,但紀靈兒卻不認可,娥眉一挑,“你百般推辭,究竟是何道理?”
見紀靈兒說翻臉就翻臉,姬仇有些打怵,但想到她到處追殺馮天倫,也就釋然了,也正因為紀靈兒是這種脾氣,所以才會做出那種不顧后果的事情,心中感動,便耐心解釋,“我不是推辭,我只是感覺時候未到,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等姬仇說完,紀靈兒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你若是擔心招人妒忌,那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兒吧,鎮魂盟有同輩兩千余人,其中八成是年輕男子,他們大多心儀于我,我若嫁你,他們定會痛恨于你。”
就在姬仇急切思慮應該如何接話之時,紀靈兒站了起來,“我爹答應滿足你的請求,我也答應我爹這幾日不再與你同居一室,三日之后便是鎮魂盟每月大議,屆時他們定會請你前去,作何求情,你自權衡。”
紀靈兒言罷,不等姬仇接話,便轉身向門口走去,“三姑會來照顧你,我爹賜了你一枚療傷丹藥,稍后便會送來。”
“你莫要生氣。”姬仇尷尬說道。
紀靈兒真的生氣了,也不接他的話,走到門前,開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