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此言差矣,”王老七擺出一副智者架勢,“挑選降服坐騎和扈從猶如結親擇偶,不能有的放矢,更不能太過功利,倘若一開始就定下各種要求,按圖索驥,以拓套模,那就不是結親而是結利了,即便選到了日后也肯定會出問題,挑選坐騎和扈從一定要看緣分,感覺對了,什么都對了。”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啊。”姬仇搖頭。
王老七說了一番大道理,本以為會得到姬仇的贊同和欽佩,未曾想姬仇不褒反貶,意興闌珊,起身要走,“真是對牛彈琴。”
姬仇急忙伸手,又把他拽了下來,“你說的有道理,得看緣分,看感覺。”
“那是自然,”王老七又坐了回去,“你聽我說,去了聚窟州之后一定要打起精神,萬不可以貌取人,有些面目猙獰,相貌丑陋的禽獸不但武力驚人還多有忠義,一旦跟了你,便終生相隨,誓死不渝。反倒是那些皮毛光亮,性情溫順的禽獸要不得,它們今天跟了你,明天可能就會跟了別人,似這種難得忠誠的禽獸,萬萬要不得。”
姬仇對王老七的這番說法很是贊同,連連點頭,“有道理。”
“不過你也不要走了極端,能選正常一些的,還是不要沖那些稀奇古怪的下手,似笑雷子那牛鼻子,臨陣對敵每每騎個癩蛤蟆,成何體統……”王老七說到此處當是想起了先前言語無狀被牛虻蜇了,擔心重蹈覆轍,急忙岔開了話題,“太過古怪的禽獸不好飼養,日后還要分神照顧,難得輕松。”
“好,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姬仇說道,“據我所知禽獸亦有五行之分,挑選之時可需有所側重?”
王老七不答反問,“前幾日笑雷子是不是來過?”
“什么意思?”姬仇反問。
“截教沒派人前來游說于你?”王老七追問。
“沒有,”姬仇搖頭,“你怎么突然問起他來了?”
“近些時日那牛鼻子總在你這木屋周圍出現,當是沒安什么好心,你若是與他相熟,不妨去問他,他知道的比我更詳細。”王老七說道。
“笑雷真人本身就是異類,我去問他如何降服異類,不妥吧?”姬仇搖頭說道。
王老七只是偶然想起笑雷子,便隨口問了幾句,聽姬仇這般說,便不再說他,言歸正傳,“你所言不錯,禽獸亦有五行之分,木屬禽獸體態修長,質樸清高,似闡教的白鶴就是木屬飛禽。火屬禽獸性情剛烈,性急如火,逢惡不怕,見弱不欺,多見羽毛艷麗的飛禽,驢馬蛇蟲也歸此類。”
王老七說到此處見姬仇疑惑皺眉,便笑道,“我只說實話,又不曾讓你帶頭驢子回來。”
姬仇干笑抬手,“你接著說。”
“土屬禽獸堅韌不屈,多有忠誠,牛羊狼犬皆為土屬。”王老七侃侃而談,“金屬禽獸大多脾氣古怪,孤傲好斗,若是遇到吃了虧便死咬不放,窮追猛打的,十之捌九都是金屬。水屬禽獸大多聰慧狡黠,靈敏善變,皮毛翎羽多為玄黑之色,多見水族,龍蛇之屬多為水屬。”
“你剛才還說驢馬蛇蟲為火屬,怎地又成了水屬?”姬仇不解。
“我說的只是大概,況且同為蛇類,也有顏色之分,似那蛇鱗片鮮艷觸目的赤鏈蛇便為火屬。而體黑的烏梢蛇便是水屬。”王老七說到此處打了個哈欠,“我被那牛虻叮咬,余毒不曾褪盡,又跟你說了這么些話,頭暈腦脹,不說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