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雷子說走就走,走的幸災樂禍,走的得意洋洋,留下姬仇忐忑的看著紀靈兒從不遠處怒氣沖沖的走來。
紀靈兒快步走近,也不正面相對,先繞到姬仇身后看他道袍上的刺繡,眼見刺繡是截教的先天八卦,知道傳言非虛,氣急發問,“這是怎么回事兒?”
在紀靈兒自遠處走近的這段時間姬仇已經在急切思慮應該如何沖紀靈兒解釋,但思前想后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釋,只能實話實說,“姬浩然前去游說于我,只說是得你授意,我心中不快,便說已經答應加入了其他宗派,就在他逼問我加入哪一宗而我不知如何應答之時,笑雷子出面解圍,只說我已答應加入截教,我若否認,就等同告知姬浩然我在騙他,無奈之下只得承認,而笑雷子有心趁火打劫,弄假成真,帶了我到東山去,要與我授箓,我不愿如他所愿,便以輩分太低為由予以推辭,誰曾想他們竟然當真予我雷字輩分,我騎虎難下,便成了現今這般境遇。”
姬仇所說皆是實情,講述又多有條理,聽得他的講述,紀靈兒便對事情的前因后果有所了解,既恨又氣,“姬浩然好大喜功,執意要來勸你,我也不便阻止,此事怨我,應該告訴他你已經默許答應,不該由得他畫蛇添足,惹你厭煩,但你也有錯,你討厭他為何不直說,偏偏編出如此拙劣的借口,卻被那笑雷真人鉆了空子,撿了便宜。”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了。”姬仇搖頭說道。
紀靈兒深深呼吸,平息心情,轉而出言說道,“也罷,這也是造化使然,入了截教對你來說也不是壞事,炎箭宗門規森嚴,對門人弟子多有約束,截教有教無類,大度開明,你入截教也能多些自由。”
見紀靈兒如此通情達理,姬仇反倒更加惶恐,“你莫要生氣,我并非有心食言。”
紀靈兒搖頭說道,“不會的,此事怪我,不該放縱他去找你,惹你反感,與你添堵。”
姬仇不知如何接口,便沒有說話。
紀靈兒轉身向僻靜處走去,待姬仇跟了上來,低聲說道,“感應五行玄靈之人乃封印天誅的關鍵,姬浩然既然選投炎箭宗,炎箭宗便有義務對其扶植栽培,白日里他點名要我指點幫扶,我本已拒絕,但不知為何,父親自鎮魂大殿回來之后卻讓我莫要推辭,只說對姬浩然要多些關照,只要他所提要求不是非常過分,便不要令他太過難堪。”
姬仇聞言心中一凜,“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所以,我對姬浩然多有反感,這一點父親是知道的,”紀靈兒說道,“父親與我說話之時其他門人弟子也在,父親也交代他們要對姬浩然多些寬容,多些關照。”
“在檢試結束之后,盟主是隔了多久回到炎箭宗的?”姬仇隱約猜到發生了什么。
“父親是午后回去的。”紀靈兒回答。
姬仇沒有再問,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毫無疑問,闡教的白云真人已經將感應五行玄靈的五個人在封印天誅的同時也會丟掉性命一事告知了包括紀憐羽在內的幾位宗主,也只有知道他們命不久矣,紀憐羽才可能命令門人對姬浩然寬容遷就。
“姬浩然明知你我心意相投,卻還要指名要我教導幫扶,足見其心術不正,品行不端,”紀靈兒低聲說道,“父親慧眼如炬,理應看出他安的是什么心,我也想不通父親為何對他如此遷就,明知有瓜田李下之嫌,卻不讓我疏遠避嫌。”
紀靈兒想不明白,姬仇卻心知肚明,紀憐羽肯定不會將紀靈兒推進火坑,但身為即將為人族慷慨赴死的人,予以優待照顧也在情理之中。
但這番話他沒法兒跟紀靈兒說,不過不說心里又堵得慌,因為姬浩然實在太過分了,明知道紀靈兒跟他的關系,卻仍然試圖染指,什么他都可以讓給姬浩然,感應五行玄靈之人可以讓,靈寂修為可以讓,但女人不能讓,這是一個男人的底限。
見姬仇一直眉頭緊鎖,紀靈兒知道他心中不快,便低聲說道,“此事多有蹊蹺,你可記得在父親分發靈寂丹藥時白云真人曾經阻止,并問他們是否愿意為封印天誅而舍生取義?”
姬仇歪頭看了紀靈兒一眼,紀靈兒非常聰明,她也猜到了什么,只是不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