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點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不能自這里久留,這里有足夠的木柴,你自這里休息幾日再動身南下。”白九卿說道。
姬仇有些意外,愕然點頭,“哦。”
白九卿又說道,“西面墻壁的縫隙我沒有封堵,自屋里生火需要留下透氣之處,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見白九卿站了起來,姬仇急忙說道,“等等,你在練氣心法上有何疑惑,且說與我知道,我們一起推敲。”
白九卿擺了擺手,但擺手之后又遲疑了片刻,轉而出言說道,“青丘狐族不比尋常異族,本族心法修煉到極致可以齊全七竅,化身為人,只是體內俗氣不得盡去,難能超凡入圣。”
姬仇想了想,出言說道,“單靠呼吸吐納永遠無法排除體內穢濁之氣,需以心火燃燒灼焚,初階淬煉氣火,發于丹田氣海,此為民火,中階淬煉精火,發于腎,此為臣火,上階淬煉神火,發于心,此為君火。”
姬仇說到此處,又將三昧真火的口訣簡略告知,但他沒有告訴白九卿所說的是三昧真火的口訣,為了不令炎箭宗的鎮派絕學外泄,他也沒有詳述原文,只是挑緊要的一些說了。
聽完姬仇所說,白九卿面露思索,片刻過后回過神來,沖姬仇點頭道謝,轉而走到門口,推開了房門,“巨鹿我騎走一頭,另外一頭留與你。”
眼見外面還在下雪,姬仇出言說道,“等雪停了再走吧。”
白九卿聞聲回頭,沖姬仇嫣然一笑,“姬仇,火雷子。”
姬仇不明白白九卿為什么喊他的名字和道號,疑惑歪頭。
白九卿再度沖其笑了笑,轉而邁步而出,掩上了房門。
姬仇撐臂起身,走到門口想要送白九卿,但等他開門而出,白九卿已經騎乘巨鹿,消失在了蒼茫的白雪之中。
姬仇隱約感覺白九卿走的有些倉促,卻不明白她為什么急著走,但有一點是他所懷疑的,那就是白九卿不太可能在他暈死過去之后再尋到另外一只白熊,可是他此時嘴里很是苦澀,如果不是吞服了熊膽,應該不會如此。
由于此前失血過多,姬仇的神識便有些混沌,自門口站立片刻,便回到屋里,守著火坑坐了下來,沒過多久便昏昏睡去。
再次醒來雪已經停了,姬仇雖然很是虛弱,卻硬撐著離開了木屋,他要重回冰原,看看那只懷孕的母熊還在不在。
出門之后,有些尿急,便解開腰繩想要解手,但探解腰繩的時候突然發現腰繩好像有些松動,心中凜然,急忙低頭細看,每個人捆扎腰繩都有自己特有的方式,細看之下發現腰繩雖然有些松動,卻仍然是他本人捆扎打結的方式。
觀察過后,姬仇暗暗松了口氣,但是等他解手之時心再度揪了起來,不對勁兒,為何解手時隱約有些刺痛?
察覺到異常,姬仇再度回憶起白九卿昨夜的種種表現,白九卿昨晚說的是只在木屋停留了半個時辰,但如果真的只停留了半個時辰,水囊里的冰塊不可能融化的那么快。
緊張忐忑,急忙凝神感知體內氣息,但感知過后也沒發現有什么異常,但沒有異常不表示昨夜什么都沒有發生,笑雷真人早就說過,男子與女子不同,男子成年便會有夢遺出現,所謂童子之身只是無稽之談。
驚慌之下哪里還坐得住,急切回屋帶上老三,背上木箱,騎上巨鹿往北奔去。
他目前位于凍土區域,不在冰原之上,也找不到先前所在的位置,直到中午時分方才找到初入冰原時的一處參照物,循之前往,率先找到那只帶著熊崽的母熊,它們還在原處。
找到了這里,再找懷孕的母熊就容易了,由于這片區域昨夜沒有下雪,很快他便找到了那只母熊,白九卿沒有撒謊,她當真沒有殺掉這只母熊。
接下來姬仇開始自附近搜尋,但尋找的時間越長,他心中越是慌張,因為他始終尋不到白九卿所說的那只公熊,接連尋找了兩日,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姬仇只得南下,他此時的心情只能用復雜來形容,他不愿自欺欺人,但也不愿相信這是事實,因為他對當晚發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在姬仇苦惱郁悶,萬分糾結之際,突然發現東南方向出現了幾個快速移動的身影,定睛細看,竟然是幾個靈寂修為的高手,銀白氣色之中帶有些許黑色戾氣,不消問,正是一直尾隨追趕他的逆血衛士。
此時雙方相距至少也有五十多里,對方明顯沒有發現他,正在快速向北移動,此時他若是有心躲閃,必然可以順利逃脫,但是姬仇并未躲閃,而是將巨鹿栓在了一塊巖石上,卸下木箱,一躍而起,沖著那群逆血衛士疾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