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負痛的呼喊他隱約有些耳熟,回憶細想很快想起此人他曾經見過,當日他第一次去落寒城,曾幫助過一頭母狼,木箱里的那棵人參就是母狼帶去的。
當日母狼曾經說過自己的孩子在挨餓,此番眾人毆打它,它卻沒有反駁,說明眾人沒有冤枉它,它的確偷東西了。
想到此處,姬仇急忙將巨鹿拴好,撥開人群走了進去,果不其然,挨打的正是當日那頭母狼,它被人用鐵鏈捆在了拴馬石上,身上的衣物本就破舊,此番挨了打,衣服也被撕爛了,鼻子也被打破了,血流滿面,悲戚可憐。
“住手。”姬仇推開了一個正在踢踹母狼的壯漢。
毆打母狼的有七八個人,看穿戴打扮應該是走鏢押貨的鏢師,眼見同伴被人推搡,眾人紛紛將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臉上,高聲呵斥,意欲動手。
“它偷了什么,我賠。”姬仇說道。
總有一些人將他人的善意當軟弱,見姬仇主動提出賠償,眾人只當他怕了,其中一人上前推了他一把,“你賠?你賠的起么?”
另外一人邁步上前揮手打掉了他的斗笠,“裝好人是吧?”
斗笠被打掉之后,眾人看清了他的面孔,與此同時也看到他臉上的傷疤和眼神之中的戾氣。
這群人常年走鏢押貨,不可能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哪些人是色厲內荏,哪些人是狠角色他們大致也能分清,在姬仇皺眉歪頭之后,近身的兩個鏢師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
姬仇又轉頭看向另外幾個鏢師,他沒想殺人,只是對眾人圍毆一頭撫養幼崽的母狼很是不滿,但即便是不滿,在情緒和眼神上也會有所顯露,足以令眾人心生忌憚。
看罷眾人,姬仇彎腰撿起了斗笠,“它偷了什么?”
“它咬死了我們兩頭角鹿。”有人回答。
此人所說的角鹿就是他騎乘的巨鹿,他知道價格,便解開錢袋,掏拿銀兩。
見他真的掏錢,再看他錢袋里還有不少銀兩,便有人趁機勒索,“不是兩頭,是三頭,那頭也被它咬傷了,不得活了。”
姬仇沒有說話,自錢袋里取出十五兩銀子遞給了距其較近的一個鏢師。
鏢師接了銀子,掂量份量。
姬仇走過去想要解開鐵鏈,就在此時,又有鏢師得寸進尺,“被咬死的都是帶崽兒的母鹿,一尸兩命,一頭就得十兩銀子。”
姬仇正在擰解鐵鏈,聽得此人言語,心中氣怒,直接催發三昧真火熔斷了鐵鏈,轉而緩緩回頭,“你說什么?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