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大兵來到蕭羽面前的時候先是沖著蕭羽行了一禮,然后分出四人雙拿出一些古怪的繩索,將公羊誠捆了個結結實實,另外四人卻是回到軍車里拿出一個擔架。
蕭羽沖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無需擔架。
那兩個女兵這才一臉擔憂地走到蕭羽身旁,當場便幫蕭羽止血、消毒、縫針、包扎。
所有人的動作都非常干練,干脆利落,處理這一切,只用了短短的兩分鐘。
臨離開前,蕭羽走到裴嫣然面前,再次抱拳道了一聲謝謝。
如果沒有裴嫣然的出手,蕭羽想活捉公羊誠只怕還得再費一番手腳。
畢竟,這是校園,蕭羽的很多手段施展不開來。
裴嫣然依然一臉的漠然,不過蕭羽跟她道完謝,嘴角那抹殷紅的鮮血再次流出來的時候,她目光里閃過一絲猶豫,只是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蕭羽等人離開后,一直鎖定著她的那兩道殺機也終于撤了。
裴嫣然依然還是沒有離開,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著湖面。
“姐,那個人,是不是快要死了?”
裴嫣然身后忽然出現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的五官與裴嫣然有點相似,雖然還沒長開,但像個瓷娃娃一樣,看上去超級可愛,一看就知道,長大了絕對也是個禍水級別的美人。
與裴嫣然一襲長裙不同,這少女身上只是隨隨便便地穿了件不知哪個學校的校服,還背著一個小黃人的書包,很常見,但卻充滿著童真的氣息。
“嗯,公羊家的霸道內力將他的五臟六腑震傷了,以這個國家的醫療技術,估計,活不過一個月了。”
小女孩裴嫣雨沉默,好一會之后才有點失望地問道:“你為什么不救他?”
“我為什么要救他?”
“他……應該是個好人。”
“好人壞人不是寫在臉上的。”
“但是,另外那個明顯是壞人!剛才他自己不是認了嗎?潞州女大學生那案子,就是他做的,連人都殺了!我也看過那個視頻,看身形準沒錯,他就是那個壞人!”
“就算他是壞人,也沒辦法證明那小子是好人。”裴嫣然淡淡地說道。
裴嫣雨一時語塞,好一會之后,才悶悶不樂地問道:“你剛才為什么要出手傷他?你沒看出來他是想救你?”
“我需要他來救嗎?”
“可是他怎么知道你需不需要他救!?他見到你有危險這不是不顧自身安危地沖上來了嗎?”
“你知道我討厭臭男人碰我。況且,我也沒有傷他,只是將他推開而已。”
“但你直接把他推到壞蛋的匕首上了。”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
裴嫣雨默然,不知所對,好一會之后才一臉迷惘地看著裴嫣然:“姐,我們為什么要修煉?”
“為了保護自己,還有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可陸師叔跟我說,我們修煉,是為了伸張正義,是為了保護那些好人!”
“陸師叔說得也沒錯,不過很多時候,好人和壞人不是那么容易區分的。”
“那以后我們見到不平之事,是不是要先去找到證據,證明哪一方是好人,然后才能出手相助!?”
“……”
裴嫣然沉默無語,好一會之后才搖了搖頭,輕輕地摸了一下裴嫣雨的腦袋:“你還小,不知道人心的復雜與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