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辰松了手,任由陳光等人離開。
當然,被他一拳打暈的那個小吏,是給人抬著走的。
目送眾人倉惶離開,梁辰心中的戾氣才逐漸消散,他轉過身,想要看看姐姐的傷,卻被后者一把拉進了屋內。
“小弟你……成了?”
梁玉玲的眼中透著強烈的喜悅,滿臉期待地看著梁辰。
梁辰笑著點點頭:“嗯!我現在已經是一氣初境的修行者了!”
話音剛落,梁辰就被姐姐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小弟你一定可以的,太好了……”
梁玉玲的聲音有些哽咽。
除了喜極而泣這個理由之外,或許也是將這些年的心酸與苦楚一口氣都發泄了出來。
梁辰溫柔地伸出手拍了拍姐姐的后背,低聲安慰道:“以后只要有我在,就再也沒人敢欺負姐姐了,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然而,梁辰這話還沒說完,梁玉玲便已經將他從懷里拉到了身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好!現在咱們就收拾東西,立刻離開。”
梁辰微微一愣:“去哪兒?”
梁玉玲搖搖頭道:“你打了守備府的人,王家不會就這么算了,老爺興許不會在意,但我了解二少爺的性子,咱們先走,等你考入宗門,修為更進一步之后,再回來不遲。”
此時的梁玉玲哪里還有半點柔弱女子的模樣,臉色竟冷靜得可怕。
見梁辰似乎不為所動,梁玉玲不禁再道:“開山小考不是在各城各鎮都可以參加嗎?實在不行,咱們就去州府!”
聞言,梁辰倒是突然想起一事來。
之前先生說過,鹿鳴書院可能會去州府招收弟子,現在就出發的話,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點了點頭道:“好,都聽姐姐的。”
說完,姐弟倆便回屋收拾行李了。
雖說這些年家里始終一窮二白,也沒什么貴重物品需要隨身攜帶,但有些東西是萬萬不能落下的。
父母的牌位得帶上。
還有一些他們生前的遺物不能留在這里。
梁辰藏在床下的夜行衣得拿走。
剛剛新鮮出爐的,被他塞到枕頭底下的《日月心經》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從飲馬鎮去往州府的路程足有四五十公里,梁辰自己一個人的話,倒是能走得快些,但跟姐姐一起,則難免耽誤些腳程。
這一路上的干糧和水都得準備好。
梁辰這邊正把夜行衣往包袱里面塞呢,卻見姐姐突然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開口道:“東西還是我來收拾吧,小弟你抓緊時間去一趟學堂。”
梁辰知道姐姐在擔心什么,應道:“姐你想讓我去找先生幫忙?”
梁玉玲點點頭:“以防萬一,要是那王家二少爺鐵了心要拿你我出氣,提前讓守備軍關了城門……”
梁辰輕輕嘆道:“有先生出面,自然能順利出城。”
“正是此理。”
其實說實話,梁辰覺得姐姐有些反應過度了。
他是知道今日守備軍來家里拿人的原因的。
當然是因為徐管事的死。
所以依照梁辰的判斷,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王家應該不太會深究一個小吏被打這種小事。
現如今抓兇手顯然是守備軍的第一要務。
當然,也沒人知道其實打人的梁辰就是他們要緝拿的目標。
再加上現在梁辰本身就有修行者的身份作為護身符,所以想要出城其實并不難。
不過既然姐姐這么說了,梁辰也沒有反駁,應了聲是,便轉身朝學堂方向去了。
當梁辰來到草徽書舍的時候,正看到黃明德在糾正幾個學生出拳的姿勢。
今天來書舍的學生不多,放眼望去也就七八個人的樣子。
梁辰來到黃明德身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老先生就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不禁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