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辰滿意地笑了。
旁邊的姜皓和喬莊閑則再次將目光集中在了沈槐的身上。
沈槐開懷大笑,再度一揮手:“行了,事情總算是水落石出了,把這幾人帶下去嚴刑拷打,務必讓他們把全部事情都交代清楚。”
洪濤二人面面相覷,隨后執手躬身:“是。”
于是頃刻間,又是一片鬼哭狼嚎之聲接踵而至。
“沈師兄冤枉啊!這一切都是竇景山讓我這么說的!我是受了他的威脅啊!沈師兄饒命……”
沈槐輕輕彈了下手指,射出了數道黑色氣線。
于是一切終于安靜了下來,連嗚咽聲都消失了。
很快,竇景山等人就被洪濤給帶出了偏殿,隨后沈槐看向梁辰。
“滿意了嗎?”
梁辰搖搖頭:“方術呢?”
聞言,這一次不僅是竇景山,就連一旁的姜皓和喬莊閑都隱隱皺了皺眉。
沈槐輕輕一笑:“按照院規,可以逐下葬劍山。”
“但是?”
“但是……我不會這么做。”
梁辰也跟著笑了:“如此看來,所謂司理院,也不過如此,這方家還真是了不起,居然連書院的規矩都奈何不了。”
沈槐反問道:“什么是規矩?”
梁辰懂了。
“拳頭大的才是規矩。”
沈槐輕輕一聳肩:“今天你能出得了這扇門,是因為你有兩位院首力保,有長生院的院主大人給你出頭,所以這一次,你的拳頭比我大。”
梁辰笑道:“不,你還不知道,我的拳頭可以有多大。”
說著,他緩緩站起身來,補充道:“今夜在清月齋,有竇景山在,我沒能下得了死手,今天在司理院,你說那方家的拳頭太大,所以不肯為我主持公道,這一切都沒有關系,因為我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話音未落,梁辰突然拿出雪狼刺放到了桌子上。
“稍后還望沈師兄替我向崇武院傳個話,就說一個月后,我要向方術請擂。”
言罷,梁辰轉過身,再次對姜皓和喬莊閑躬身執禮,隨后邁步便走出了殿門。
沈槐看著桌上寒光凜冽的雪狼刺,突然心臟狠狠地縮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開口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槐笑得彎下了腰,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得整張臉都變了形,如瘋如癲。
而姜皓與喬莊閑則目色微沉,趕緊起身朝梁辰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司理院的那片荒園中,正有一個眉目嬌媚的小姑娘,靠在墓碑邊,手中握著一只酒葫蘆,輕輕舔了舔嘴角的殘酒。
“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想到這梁小哥哥居然這么得勢不饒人啊,真是撓得人家心癢癢呢,就是為人太過謹慎了些,暗庫里那么多好東西呢,居然就選了一本破劍法,不行,我得想辦法幫他張羅張羅……”
話音落下,酒葫蘆輕輕墜地,沒入了那深邃的雜草叢中,而小姑娘則化作一道湛藍色的氣線,朝承天峰急急而去。
片刻之后,在崇武院最深處的那間院落里,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笑聲。
“浩然哥哥,你就依我這一回嘛,浩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