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司理院公布審查結果的同一時間,崇武院的院首師兄胡沖,對外宣稱,竇景山的所作所為,是他監察不利所導致,為表歉意,他愿意以私人名義,贈予梁辰靈石一萬,貢獻值一千,外加地階功法一部,以作賠禮。
除此之外,胡沖還承諾,等梁辰來崇武院輪習之時,必將親自當面致歉,并保證他在崇武院將受到最高的禮遇。
緊隨其后,勛祿閣也高調宣布,基于梁辰破境兩儀,晉升為書院正式弟子,為今年記名弟子首人,為表恭賀,特送上法器一件,金絲院袍一件,玄武令一枚。
這下子。
就算是眼睛再瞎的人,也能看出書院對梁辰的回護之意了。
于是不少弟子都對梁辰的身份背景展開了新一輪的猜測。
“我聽人說這梁師弟是夫子他老人家的私生子,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要真是夫子的私生子,那方術恐怕早就被趕下山去了,要我說,他肯定跟沂州的梁家有關系!”
“你是說天地盟的那個梁家?”
“要不然呢!你想想啊!能跟咱們滄州方家相提并論的,有幾個梁家?”
“怪不得我之前在四象院聽到風聲,說這梁辰是三長老親自從飲馬鎮帶回來的,看來這其中是確有蹊蹺啊!”
“嗤……要不然你覺得,他憑什么能以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拿到販賣丹藥的資格?”
“有理有理……”
不過半日光景,關于梁辰與沂州梁家有關系的傳聞便已塵囂之上,簡直比真金還要真。
而與此同時,梁辰正坐在甲號院里,看著桌上的雪狼刺,眉頭緊鎖。
今天把雪狼刺送回來的,仍舊是司理院的洪濤。
“那方術已經被禁足一年,所以梁師弟想要請他上生死擂,恐怕只能等到一年后了,院首師兄讓我將這匕首先交還與你。”
梁辰沉了一口氣,冷笑道:“沈師兄果然好算計,竟然能想到用這種辦法拖住我,實在是佩服。”
“梁辰!”洪濤厲喝一聲道:“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院首師兄此舉,不是為了保住那方術,而是為了保你!”
梁辰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略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那就多留他一年的命好了。”
洪濤不想再在此地久待了,于是對梁辰說了最后一番話。
“院首師兄讓我問你一句話,那方術用的毒他看過了,的確不致命,而且看你這樣子,他也沒有得手,你在清月齋打也打了,風光也風光了,為什么不肯罷手?”
梁辰輕輕抬了抬眼,笑道:“他的毒可以不致命,但他卻在我喝下毒酒之后,邀我比試,我從來不吝嗇于用最惡毒的結果來揣測人心,所以我覺得,他是想在比試中對我下死手。
是,他最終沒能得逞,不過在我看來,殺人和殺人未遂,其實是一回事。
殺人,就得償命。
天經地義。”
洪濤沒有再開口說話,因為他是代沈槐問的這個問題,稍后他只需要將梁辰的答案回稟就可以了。
于是下一刻,洪濤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孫從圣愁眉苦臉地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梁辰回過頭去,笑道:“你也要勸我?”
孫從圣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相信昨夜姜師兄和喬師兄肯定都已經勸過你了,我就只想問,瘋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非得咬回去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