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生笑著道:“說來慚愧,我其實并非符修,不過一直心有所往,故此研究了很多關于符道的書籍,其中便有這天魔教符師葉畫的生平,說來這葉畫也算得上是一位符道宗師了,只可惜……”
“只可惜他是天魔教的人。”梁辰笑著補充道。
“是啊……”裴生似乎對此別有一番感慨,輕輕搖了搖頭:“未能與之相處于同一時代,實以為憾。”
此言一出,梁辰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異色。
小丫鬟晚棠也下意識地拉了自家少爺一把。
于是裴生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讓梁師兄見笑了,只是傳聞那葉畫原本也是對符道毫無天賦之人,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悟得了妙筆生花之神通,這才有了其后的大成就。
可惜隨著天魔教的覆滅,此法也隨之被淹沒在了歷史的塵埃中,每每念及于此,便讓人扼腕痛惜。”
梁辰似乎很能理解對方的心情,笑著安慰道:“大道三千,均有其法,究其根本,也不過殊途同歸而已,裴師弟又何苦偏執于符道一途?”
說著,梁辰似乎有意無意地便將目光挪到了晚棠的身上。
似作無意般問道:“晚棠師妹覺得呢?”
小丫頭大概是沒想到梁辰會突然開口來詢問自己的意見,趕緊又把身子往自家少爺的身后藏了藏。
“別問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么,當梁辰第一眼看到這個叫晚棠的小丫頭的時候,就莫名感覺到了一種親近之意,就好像兩人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
但現在看來,這種感知只是單方面的。
人家對梁辰可是滿臉的戒備……
對此。
梁辰也顯得有些無奈。
若是太刻意接近,又不免被別人以為是勾搭小蘿莉的猥瑣大叔,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原本梁辰以為這主仆二人或許跟天魔教有關系,甚至本身就是血刀老祖喬裝打扮而來,別聽“血刀老祖”這個稱號霸氣無比,但在司理院的情報中,對方至少看起來的年紀并不大,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如果喬裝打扮一番,或者以某種法寶更改了面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當梁辰真正接近兩人之后,卻絲毫沒有感知到天魔教的氣息,由此看來,或許是自己多疑了。
但梁辰并沒有就此打消自己心頭的疑慮,而是轉頭找到了姚謙,笑著道:“姚先生,容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兩位是來自無極門的弟子,裴生、晚棠。”
姚謙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梁辰,但還是拖著他那具肥碩的身體走了過來。
“無極門?沂州那個無極門?”
裴生點點頭道:“正是。不過晚棠不是我門中人,只是我的一個小侍女。”
聽姚謙這話,似乎他還真的知道無極門這個宗派,而且對裴生和晚棠二人也并未生出什么懷疑來,如此,終于徹底打消了梁辰的疑慮。
于是他笑著又對裴生說道:“這位是潛龍淵掌院,姚先生。”
聞言,裴生的臉上頓時浮出了一抹驚訝之色,連連道:“原來是掌院大人,真是幸會幸會。”
很明顯,姚謙對什么無極門弟子并不感興趣,所以只是略帶敷衍地點了點頭,隨后便示意梁辰借一步說話。
此時的梁辰對這主仆二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疑心,于是向兩人打了個招呼,便跟著姚謙去了。
“姚先生,看來您的判斷有誤啊,喬師兄可是鑒別了那符篆的真偽了,的確為天魔教葉畫所作。”
梁辰的眼中藏著一絲淡淡的得意,顯然對于自己能騙過喬莊閑別有一番成就感。
然而姚謙卻笑瞇瞇地搖了搖頭:“不不不,這么看來,那偽造符篆之人,必然也是一位符道大家,我聽說,梁公子日前剛剛成為了一名五品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