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形狀比較耐壓,你們肯定不想中途硫磺炸彈就被海水壓爆了吧?”
源稚生說,“它的動力系統和制導功能很有限,只能在水下大約前進一公里。不過一公里的距離上引爆對你們來說是絕對安全的,畢竟它不是靠著爆炸威力殺傷龍類的,而是靠精煉硫磺和水銀的穿透腐蝕。哦對了,它的代號是‘桃太郎’。”
“現在距離預定時間還有30分鐘,分部的巖流研究所會在30分鐘內完成最后的檢查和尼普頓號的預熱,這30分鐘對你們來說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你們可以聊聊天或者睡一會兒,不過我的建議是去上個洗手間,深潛器里實在沒有修建廁所的空間。”
……
他拿出手機撥號:“施耐德教授,這是日本分部源稚生在報告。下潛小組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我們在等待本部的指令。”
電話那頭傳來可怕的呼吸聲,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一具破爛的風箱被強行拉開。那個人的肺早已千瘡百孔,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們形容他的呼吸聲“就像聽見一具干枯的尸體復蘇”。
“等我抽完這根煙。”施耐德教授幽幽地說。
……
“下潛小組已經進入尼普頓號,檢測工作已經完成,深潛器狀態良好,海水情況穩定。本部已經下令開啟龍淵計劃,您就位之后深潛器就可以入水了。”櫻來到源稚生背后。
源稚生在須彌座頂部看海,長風衣在風中呼啦啦地響。他的目光越過近處的水警船去向遠處那些漁船,它們的燈光把天海分界照亮,仿佛一連串的珍珠浮在海面上。
“櫻你聽說過海女么?”源稚生問。
“聽說過一些,知道得不多。海女是古時候采珠的女孩,她們能不帶設備潛到幾百米深,用刀把大蚌撬開采集珍珠。”
“海女們下潛的時候會在腰間系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交給船上的親人。她們在海底遇到危險就會使勁拉動繩子,親人把繩子拉回來,也許能救她們,救不了也能收回她們的尸體。”源稚生解釋道。
“繩子只能握在親人的手里,因為海女只相信親人。但海女的丈夫們說,如果你厭倦了你的妻子,就帶她去遙遠的海域采珠,然后把繩子扔在水里就好了。”
源稚生淡淡地說,“所以信任真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是不是?”
他接過櫻遞過來的耳機戴上:“現場指揮官源稚生就位,愷撒小組,你們準備好了么?”
“你來晚了,源君,我可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等人上。結束了這個任務,時間早的話我們還能去東京宵夜,快快快。”耳機中傳來愷撒的聲音。
“時間是夜晚十點十五分,坐標為東經122度56分北緯35度33分,龍淵計劃開啟,我是現場指揮官源稚生,我下令釋放迪里雅斯特號。”源稚生說,“祝你們好運。”
須彌座底部的潛水塢開啟,負載了重物的尼普頓號墜向黑色的大海,從須彌座底部可見白色的氣泡涌出,那是尼普頓號釋放的空氣。
蛙人組潛入海中,把安全索掛在尼普頓號頂部的安全掛鉤上,安全索的另一端和須彌座頂部的輪盤相連。
蛙人們浮出水面,向須彌座頂部的源稚生豎起大拇指,表示加掛安全索的工作順利完成。輪盤開始轉動,這說明尼普頓號一步步向著海底進發了。
櫻明白了源稚生為何忽然說起采珠的海女。
源稚生摘下一側耳機,撥通了電話,電話對面是蛇岐八家的最高領袖——大家長橘政宗。
“深潛器已經入水,讓繪梨衣準備好,80分鐘后他們就會到達神葬所。”
“辛苦了,輝月姬已經入侵了軍用衛星系統,今夜沒有任何衛星能拍到附近海域的照片。”電話那頭的橘政宗說,“大展身手吧稚生,蛇岐八家的歷史將因你我改寫。”
“繪梨衣的狀態怎么樣?她的身體能負荷么?”
“她狀態好不好都沒關系,她劍鋒所指,一切東西都只有被斬殺。”橘政宗頓了頓,“她是我們的……月讀命啊!”
……
海面,一艘船上,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的須彌座。
上杉家主登上甲板,渾身還散發著好聞的洗發水味道。風魔小太郎立刻起身鞠躬,雖然對方是個少女,但三大姓家主的地位要略高于五小姓家主,上杉這個姓氏在家族中的地位要高于以培養忍者著稱的風魔家。
“來我身邊讓我看看。”橘政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