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亞特抓起那杯蜂蜜百香果一飲而盡,然后把冰塊倒進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碎。
嚼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搶了先生的飲料,驚嚇之下冰塊化成的水倒灌進了鼻腔,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顧昀澤翻了個白眼。
畢竟開始修行了,希爾亞特只咳嗽了兩聲就緩了過來。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里等著我。”
顧昀澤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轉身走出店去。
柜臺后特地換了一身旗袍的老板娘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
墨江市的一棟三十層寫字樓樓頂。
一個眼睛周圍有著濃濃黑眼圈的青年站在大樓邊上,俯身向著樓下看去。
百米之下,細長的馬路上汽車如同螞蟻一樣駛過。
“永別了,我這悲哀的一生。”
青年發出絕望的聲音。
“阿彌陀佛,”一個穿著破舊但干凈的僧衣,花白胡子垂到胸前的老和尚從天臺的逃生門里走出來,“施主有什么想不開的嗎?”
“和尚?”站在大樓邊緣的青年轉過頭,露出平平無奇且異常慘白的臉,“和尚怎么會上這來?我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
“阿彌陀佛,施主你并沒有出現幻覺,老衲只是在樓下見施主你神情恍惚,目光呆滯,覺得有些擔心,便跟上來了。”
“跟上來?”青年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突然神色警惕地大叫道:“你是不是來攔著我的!你是不是報警了!”
“老衲沒有報警,”老和尚搖了搖頭,“老衲也不是來阻止施主的,只是很好奇,施主你手腳健全,衣著體面,生活似乎并未有什么過不下去的地方,為何要尋死呢?”
“為什么?”那青年一臉悲涼,“我死不死管你這老和尚什么事?而且你說你沒報警,我憑什么信你?!”
“反正警察還沒來,施主若是覺得老衲報了警,現在便可以跳下去。”
那老和尚面露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青年頓時凝語。
“施主若是一心求死,老衲自不會攔著,”老和尚雙手合十道,“老衲只是想知道施主你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施主死后老衲還可以代為轉達,施主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青年愣了愣,似乎覺得還有些道理,遲疑著開口道:“老和尚,你真不攔著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若是真的一心想死,老衲說不攔著,就絕不攔著。”
“好!我告訴你,”青年的聲音透著一股子了無生趣,“我被綠了。”
“這……”老和尚遲疑了兩秒,試探著問道,“施主,你這……死的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青年:……
“我被我老婆綠了,她生的別人的種。”
“那施主你確實有點慘,”老和尚點點頭,“但是這也不至于尋死啊……”
“她生了三個,沒一個是我的種,”青年臉上露出“人間不值得”的慘笑,“而且那三個小雜種有三個親爹。”
“……”咂摸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老和尚頓時就驚了,“施主你節哀呀!”
“呵呵呵哈哈哈哈……”青年發出自暴自棄的大笑,“我他媽都準備跟孩子姓了,結果那個賤人告訴我這三孩子不一個姓哈哈哈哈嗚嗚嗚……”
青年捂住臉,放聲大哭起來。
“施主你要往開里想,”老和尚寬慰他,“其實你大可不必這么糾結,你可以隨嫡長子姓啊。”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