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回憶中的沙狐皇感覺自己的褲腳似乎在被什么東西扯東,他回過神來,低下頭,看到了正在咬著自己的褲腳奮力扯動的梵云飛。
“吾兒,你怎么了吾兒?”
將權杖立在地上,沙狐皇雙手抱起自己的兒子,發現兒子似乎想要往自己的臉上撲。
“怎么了吾兒?”
他把梵云飛抱到自己臉前。
“嗚嗚嗚……”
沙狐形態的梵云飛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沙狐皇的眼角。
沙狐形態的梵云飛無法口吐人言,甚至無法和其他沙狐交流,但是沙狐皇仿佛聽懂了梵云飛的嗚咽聲。
“父皇,不哭……”
沙狐皇的眼角并沒有淚水,三千七百年前,他就已經為她把淚水流干了,從那以后,他雖然還能流淚,但是卻已經無法再為她流淚了。
“……”
沙狐皇驀地松開手,梵云飛摔落在地面上,旋即爬起,繼續低頭咬著沙狐皇的褲腳。
“凌峰,等未來咱們兩個有了孩子,你可絕對不能拿他去聯姻啊,說好了的,咱們的孩子,必須是自由的!”
腦海中,那張在記憶里已經模糊清麗面孔逐漸變得清晰,三千七百年前的耳語仿佛重新回蕩在耳畔。
“大仙,這是千年御水珠,”突然,他一揮手,權杖頂端碩大的寶石如同水波一般變化,半顆水藍色的珠子浮現而出,“吾兒的再世續緣,就全仰賴大仙您了!”
雙手托舉著千年御水珠,梵云飛的父親對著白月初深深下拜。
“好!一切就包在我身上了!”
微微一愣,雖然想不明白沙狐皇為什么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但是白月初還是立刻大手一揮,接過了半顆千年御水珠。
“土狗!小蠢貨,咱們走!”
一手拎起梵云飛,一手提起蘇蘇,白月初轉身跳下了屋頂夾層。
“晴兒,云飛他不是我和你的孩子,但是他真的像極了從前的我,他的妻子也真的像極了那時的你。”
看著白月初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梵凌峰在心中默念。
“我已經徹底失去了你,我不會再讓云飛失去他的戀人了,什么天下安危,什么皇族大任,我已經守護了整個西西域三千三百九十二年,至少這次,就讓我這個老父親,自私一次吧。”
指肚輕輕摩挲著腰間陳舊的石葫蘆,梵凌峰微微抬起頭,仿佛又看到了三千七百年前,那個擰他的耳朵,但是擰完又會心疼地給他吹氣的刁蠻少女。
“或許,這才是我能夠送給你的,最好的情定新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