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唐門大堂眾人的心頓時劇烈地跳了起來，當即便有種不顧一切逃離此地的沖動。
兩位十重天交戰，怕是眨眼之間便能將唐門夷平，順帶讓他們也灰飛煙滅。
“賜教？牧施主這是想和老道切磋一翻？”
旁門僧神色不變開口道。
“不錯，”掂了掂手中的本命法寶，由于剛剛突破，尚未淬煉，所以這件法寶于他而言其實已經有些差了，但是倒也勉強還能用，“大師修為遠勝于我，想必不會拒絕吧？”
牧長庚其實并沒有戰勝旁門僧的把握，畢竟對方比他突破的時間要早上太多了，積累之深厚定然遠超于他。
但修士殺伐，拼的從來都不只是修為。
他牧長庚一生戰斗無數，生死無數，甚至曾以八重天修為正面搏殺一尊九重天強者而只受些不輕不重的小傷，如今修為突破，論及殺伐，他牧長庚不懼天下任何對手。
“牧施主盛情難卻，貧僧自然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面對著擺開架勢的牧長庚，旁門僧欣然允應，“不過，此地畢竟還有其他人，難免有些施展不開手腳，還是會換個地方吧。”
旁門僧袖袍一揮，他與牧長庚的身形毫無征兆地消失不見。
……
大夏世界，東岳泰山，蓬玄洞天，一處水潭邊。
原本一身桀驁風骨的牧長庚此刻保持著之前的架勢，身軀凝固，絲毫難以動彈。
他的周圍，一少一青一老三道身影圍繞踱步，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有種連靈魂都被看穿的錯覺。
牧長庚身形定在原地，連眼皮都眨不了，唯獨思緒尚能運轉，五感也清晰地保留著。
顧昀澤三人圍繞著牧長庚，一邊踱步觀察，一邊時不時討論兩句，乍看起來，竟有種科學家之間的學術討論的氛圍。
伴隨著顧昀澤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牧長庚的眼神也從最初的迷茫，逐漸轉為驚恐。
不僅驚恐于這三人修為之深，更驚恐于其在交流中表露出來的信息。
“不錯，綜合其修為、體魄、靈識等多方面，作為一個九重天之上的境界，已經算是合格了，”打量著身軀凝固的牧長庚，顧昀澤滿意地點點頭，“不過應該還可以再優化一下。”
“不錯，我也這么覺得，這個新境界還有不少可以優化的地方，”玄華點點頭，隨后有些遲疑道，“不過，你確定咱們把這個境界總結出來之后，普通人可以修煉到嗎？”
對于自己的天賦，這三個人心里其實還是有點數的。
他們的突破之法，絕對不適合普通人。
“關于這一點，貧僧倒也有些想法，”在牧長庚悚然的目光中，旁門僧將一只干枯的手掌按在他的額頭，“如此，或許可行。”
……
在剛剛加入聊天群不久后，路明非便在群里發了顧昀澤的命運副本。
在這個命運副本中，顧昀澤的強大實力和天賦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是不管再怎么威風，他終究不是這個命運副本的“主角”，就好像倚天屠龍記的“主角”是張無忌，一人之下的“主角”是張楚嵐一樣，他的命運副本，“主角”是江邵寒。
所以，有些關于顧昀澤的東西，或者說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計劃，其實是沒有表現出來的。
比如他為何會如此恰到好處地前往陰土世界將其破碎，并救下瀕死的江邵寒。
再比如江邵寒那個在軍中只能勉強算是中高層的叔叔是如何獲得珍貴至極的血祭法門的。
再比如身為修行界最強家族的牧家，為何會僅僅因為江邵寒曾被顧昀澤復活便同意他和牧紫涵的婚事。
再比如戰死的人族戰士這么多，浴血拼殺的九重天高手也遠不止他江邵寒一個，但是為什么偏偏是他能夠福至靈心地在血戰之中發下宏愿，并得到戰死英靈的認可。
雖然命運副本并沒有將這些表現出來，但是顧昀澤自己心里很清楚，在沒有意外得到聊天群的情況下，一旦戰爭打響，命運副本中的一切，都會依他的計劃，在現實一一發生。
從某種意義上，容容對顧昀澤的評價并沒有錯，甚至可以說很對。
某個成天在臉上掛著溫潤微笑的顧姓男子，在骨子里，其實相當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