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稱呼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更不會和實力掛上鉤，他并不覺得和一個力量遠遠不如自己的狐妖叫“雅雅姐”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只有外強中干，缺乏底氣的人才會特別在意外在的稱呼或者排場之類的東西。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力量或其他東西需要靠著別人對他謙卑的態度，或者自己對別人的傲慢態度才能體現出來。
況且單從年齡上講，他一個兩世加起來也不到五十歲的普通人類和一只年齡超過五百歲的狐妖叫姐已經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閣下是客人，稱呼這種小事，請隨便吧。”
之前還保持著克制疏離的涂山雅雅此刻反倒將稱呼這件事輕飄飄地揭了過去。
畢竟被這樣一位強者叫雅雅姐，她心里其實多少都還是有點暗爽的。
嗯，只有一點點。
顧昀澤已經在涂山住了不短的時間，涂山雅雅自然也和他有了不少接觸。
相比于初見感受到顧昀澤身上的血煞之氣時的驚懼警惕，此刻的雅雅對他已經放下了大半戒心。
在絕大多數時候，顧昀澤其實都是一個很好相處，并且很容易讓別人對他產生好感的人。
是以雅雅在面對他時已經少了很多拘謹，只是依舊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感和疏離態度。
“雅雅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去找容容了。”
眼見雅雅似乎并沒有想提及浴殿的意思，顧昀澤準備溜之大吉。
“等等，”面對轉身準備離開的顧昀澤，雅雅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古怪道，“我正好有件事要找你。”
“嗯？什么事？”
顧昀澤轉身輕輕歪頭，如瀑般的墨色長發搖曳晃動。
“……”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涂山雅雅回過神來，眼神游移開，不再看顧昀澤，說話語速略快：“剛剛苦情巨樹誕下了專屬于你的天書，我來給你送來。”
一邊說著，涂山雅雅遞給顧昀澤一本封面素白，古色古香的線裝書。
“專屬于我的……天書？”
顧昀澤微微一愣，接過涂山雅雅遞來的天書，差點忍不住用靈識對苦情巨樹進行一番掃描。
但是看在容容的面子上，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
作為整個涂山最古老的存在，同時也是涂山立世的根基，擁有再世續緣的神力的苦情巨樹，其實是有著自己的意志的，這一點顧昀澤早就有所察覺，只是并未和對方進行過接觸。
不知道它為什么會突然給自己送來一本天書。
而且……
“天書不是你們涂山用苦情樹的樹漿化紙而成的法寶嗎？理論上應該有你們涂山狐妖的參與吧？我這本……”
“大多數天書都是專業的狐妖用苦情樹的樹漿為原料煉制的法寶，可以和苦情樹之間進行感應，通過感知曾經在苦情巨樹下的許愿者故事，對轉世續緣的任務給出關鍵提示。”
涂山雅雅解釋道：“但是并不是所有天書都是狐妖制作的，少數天書是由苦情巨樹直接孕育誕生后交給某個紅線仙的，最早的幾本由苦情樹親自孕育誕生的天書是現在的狐妖制造的天書的模板和起源。”
“看來苦情巨樹還挺看好我的嘛，我一個人類居然都能得到它親自贈與的天書。”
顧昀澤將從涂山雅雅那里接過來的天書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