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了,不用說了,我們捐,八萬夠不夠?我這兒還有。”
“不,我要說……”
“不說,你那些事很正常,做飯嘛,天賦異稟,我不也是這么快就學會了?大學四年,放我身上我也能學得溜溜的,很正常。”
“……你剛剛吼我,還想打我,我告訴你媽,讓你媽打你。”
“我怎么可能打你,你打我還差不多,你打我吧。”秦廣林拉著她的手往自己頭上拍,“使勁,用力打,我今天讓你狠狠揍一頓。”
“我沒、我沒把你當傻子,”
“我本來就傻,沒事,本來就是傻子,你快好好躺著,別說話了。”
“你那么大聲吼我……”
秦廣林幫她擦干眼角的淚珠,鄭重道:“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對你大聲講話,更不拍桌子,如果違反,就……就出門被車撞。”
“哇!”
何妨猛的又大哭起來,秦廣林渾身一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
晚飯是秦廣林做的。
第一次真正的吵架,以他胳膊上留個深深的牙印收場。
深得帶著血絲。
兩個人靜默無言,安靜吃著晚飯。
秦廣林一直在反思,當初說好了不吵架,為什么會吵起來。
兩個人顯然是愛著對方的。
除了某些事的隱瞞之外,她一直都在努力對他好,不管是在河城提刀,還是平日里一些細節,他錢包里的護身符,這些都不用懷疑,她是一直對他好的。
甚至吵架的時候,還想著他的手會不會痛。
說她另有目的,鬼都不信——自己不過是一個臭畫畫的,有什么理由讓她以至于此?
沒有理由,除了感情。
以這個邏輯推導,那些她刻意隱瞞的東西,之所以不解釋,也是為了他好。
比如安眠藥的事是怕他擔心。
而他又想知道,有什么事想要兩個人一起扛,不喜歡這種隱瞞——矛盾便在這里了。
“還痛嗎?”
何妨看他胳膊上露出來的牙印有些心疼,那么深,想必是會留個小疤的。
“不痛,我皮糙肉厚的。”秦廣林傻笑一聲,也沒問她為什么會忽然那樣崩潰,只暗暗留心,以后不能說類似的話。
也許是什么親人……在她臥室看到的那張全家福從腦海里一閃而過。
“對不起,我今天太沖動了……”他看著何妨有些紅腫的眼眶后悔不已。
“沒有,是我沒和你商量就捐了那些稿費……”何妨搖搖頭,“不然你也不會那么氣。”
稿費是個引子,把一切引發出來的引子,不然秦廣林再怎么懷疑,也會聽完她解釋,再把她送到醫院精神科去檢查。
“你真的不想聽我解釋?”她又問道。
“不聽了,反正該說的時候你總會說的……你不想說總有你自己的理由,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再有捐錢這種比較大的事的時候,一定要和我先說一下——我也不是要管你的錢,就是這種事被瞞著……你知道吧?”
“我已經知道錯了。”
“好,那這事兒揭過,翻篇了,不提了好吧?”秦廣林放下心來,看何妨點頭,忍不住笑了,“等等……先不翻,你之前說你是誰來著?”
“是你老婆。”何妨瞄了他一眼,“是不是又想讓我叫老公?”
“誒?”
何妨這么干脆讓秦廣林有點意外,“叫吧。”
“你洗碗。”
“行。”
“老公,我吃飽了。”何妨擦擦嘴站起來,朝他笑一下,“吃完記得洗,我得去做個面膜。”
“以后我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