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仁只好照著做,往前走了十步,沿著院墻左轉,再走十步后,看見一座石亭。
把盒子打開,露出雪白的璞玉。
錦衣衛葉準有點懵了,問道:“送我的?”
正在這時,何能走過來道:“我家少爺說,此人意圖勾結朝廷重臣,人贓并獲,還請諸位差爺,幫忙送到都察院衙門。”
馬仁和那佐官瞬間石化。
嚴成錦推開院門,回到院中,只聽正堂中傳來爽朗的笑聲。
狐疑地看向一旁的門子道:“就府上有客人?”
“是保國公朱暉,來府上找老爺。”
正堂中,
朱暉隱隱著怒意,道:“嚴兄,愚弟這次千方百計回京,便是要找你那兒子!”
嚴恪松摸不著頭腦,將茶杯推到朱暉手邊,嘀咕:“喝茶,國公找我兒成錦做什么?”
朱暉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丟給嚴恪松道:“你自己看吧,這是人能干的事嗎?!”
嚴恪松疑惑地把本子翻開,頓時懵了:
每日上工前,登上城墻問候流民一次,
每日午膳,親自施粥一次,
每日下工,親自到營地中問候一次,
每日……
“這,是成錦做的?”
朱暉氣得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朝廷中,除了你兒子,還有誰?”
還有太子啊,太子干的也不是人事。
嚴恪松捋著胡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國公莫要生氣,等成錦回來,本官親自問問。”
話音剛落,便看見嚴成錦穿過庭院,正要往后院走去。
朱暉露出惡狠狠的目光,為了早日從長城回來,他一項不落地完成了,生怕方學將彈劾疏奏送回朝廷。
嚴恪松干咳一聲:“成錦啊,你過來,為父有話要問你。”
嚴成錦狐疑地走過去,看見朱暉面露兇光,便猜到了。
“這冊子,可是你向陛下諫言?”
“正是,國公前來,可是要感謝下官?”
朱暉咬著牙齒道:“本國公真是謝謝你!”
連嚴恪松都能聽出來,此話帶著怒意,嚴成錦自然聽出來。
嚴成錦一本正經:“歷代修建長城,怨聲載道,流民四處逃散。
唯獨國公修建的西北長城,至今為止,未曾發生大暴動。
這些,便是國公所做之事的意義所在。
若下官猜得不錯,國公如今在流民中,已有極高的威信。”
朱暉點點頭,看向一旁的嚴恪松,道:“還請嚴兄回避,我與成錦侄兒有話要說。”
嚴成錦不敢跟朱暉獨處,沒準一刀便給他送上路了,老爹的劍術雖然菜雞,好歹也算個戰斗力。
“就當著家父的面說吧。”
嚴恪松點點頭,朱暉連圣旨都敢違抗,他也不放心兒子與他獨處。
朱暉輕哼一聲,又坐回椅子中:“這次回京,我自是想留在京城,你可有辦法?”
嚴成錦沉思片刻,早已猜到朱暉的來意。
他違抗的是圣旨,調回京城,陛下定然不許。
“下官也沒有辦法,還請國公回去吧。”
朱暉道:“你可知誰讓本國公來找你?”
嚴成錦茫然搖頭:“國公直言便是。”
“內閣大學士,李東陽。”
李東陽定是不想諫言,才隨手一指,將朱暉請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