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翻開看了幾眼,朝中有這樣清節的官員,又有實政者,一只手也能數過來。
“為何無人向朕舉薦此人?”
兵部尚書秦竑躬身:“臣失察!”
……
兵部,
王承裕端坐在書案旁,全神貫注閱兵部的疏奏。
他不僅管理屯田,也審查一些軍人士卒的舊案。
秦竑走進值房,望著角落里的書案。
“王承裕,出來接旨!”
………
嚴府,
嚴成錦捧起飯碗,身后的何能攔住門子,呵斥:“少爺進膳,不得打擾,家規第十六條,罰你抄一百遍!”
門子哭喪著臉:“少爺,小的也不想打擾,門外有人對不上暗語,非要進來,都快把府門卸了。”
“讓錦衣衛,押入錦衣衛的詔獄。”
“錦衣衛也不敢攔他。”
嚴成錦放下碗,回過頭一臉認真:“可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是啊少爺……他在卸門。”
門子還未見過這樣的操作,嚇得驚慌失措。
哪有敢闖人私宅的。
嚴成錦轉過身,這老頭為何一定要見他?
“帶上幾個家丁,跟本少爺去看看。”
此時,府門外。
朱厚照見一老頭在卸嚴府大門,手舞足蹈:“你與老高何仇?”
“無仇,老夫是來感謝他的。”
“可你為何要卸門?”
“別說話,搭把手!”
片刻之后,轟地一聲,舊門被兩人慢慢移開,丟到地上。
王恕微瞇著眼睛,掃視院內一圈。
本不想犯律,可聽聞嚴成錦花三十多萬兩銀子買宅邸,卻住這樣的院落,便覺有古怪。
“年輕人好力氣,你叫什么?”
“小朱秀才,老朽如何稱呼?”
“老夫王恕。”
朱厚照笑容僵硬在臉上,聽宮里的人說,有個官員最愛彈劾皇室,比劉師傅嚴厲百倍,連父皇和先皇都怕。
“在下還有事……”
嚴成錦皺著眉頭:“太子殿下,卸了臣的府門,不裝回去就想走?”
朱厚照愣在原地,老高這狗東西一定是故意的。
王恕微微轉頭,蹙眉:“你是當朝太子殿下?”
朱厚照樂了:“本宮聽說過,王公已致仕,管不了本宮。”
王恕卻不生氣,早聽聞太子頑劣,喜歡胡鬧。
嚴成錦喊錦衣衛將朱厚照抓回宮。
片刻后,兩人坐于正堂。
嚴成錦看向王恕,問:“王大人到在下府上何事?”
“聽聞,你舉薦了我兒承裕?老夫在朝廷中得罪了很多官員,我兒有才,卻遲遲不得委以重任。”
王恕正色:“雖然你舉薦,也不安好心。”
嚴成錦知道,王恕定不會無故上門,靜靜聽著。
王恕喝了口茶,忽然嚴肅:“老夫聽聞,前陣子江南有人交易火器,你身為都察院都御史,應該派人查查。”
嚴成錦心情毫無波瀾,寧王又要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