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小紈绔一個,能成什么大事?
魏紳長出一口氣,微笑:“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但也不能松懈。”
他的孫子能讀經文,能吟詩賦,給了他極大的信心。
百官皆好奇,嚴成錦究竟寫了什么文字,能令李公和謝遷如此推崇。
下了值,去費府一探究竟,可到了才發現,費府搬家了!
……
費府。
胡鬧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王守仁:“我大父讓我最后一日裝病,我還裝不裝了?”
王守仁給他一顆飴糖:“計劃有變,不必裝了。”
他在費宏府學拼音,兒歌簡單,一遍就記住了。
嚴成錦驚訝地發現,王守仁學習能力驚人的人,學渣望塵莫及。
此拼音,可傳授天下書生,這些書生,再到各地當私塾先生,就能傳遍天下。
……
宮中,午膳。
弘治皇帝夾著肉塊放入口中,渾然不知肉味:“錦衣衛還沒回來?”
造字,能堪比秦皇漢武,他怎沒有心思用膳。
蕭敬心中著急:“快回來了,奴婢去催催。”
朱厚照放下筷子,小心翼翼道:“父皇,兒臣吃飽了。”起身準備溜出宮。
弘治皇帝面色嚴肅,沉聲道:“坐下,你知道嚴卿家造的新字?”
“知道啊,兒臣早就學會了,這幾日,正琢磨用它寫新曲子呢。”朱厚照洋洋得意。
不學無術的家伙!
堂堂太子,竟也學那些青樓秀才寫曲子,弘治皇帝面色抽搐:“朕有話要問你,那文字是什么?”
朱厚照白了他一眼:“兒臣寫出來,父皇也看不懂。”
一股王之氣勢,如潮水般擴散開來,弘治皇帝雙目,宛如一頭猛獸般兇煞。
蕭敬連忙賠笑:“殿下,陛下學貫古今,豈有陛下不知道的事?”
弘治皇帝正色道:“朕當太子時,學得廢寢忘食,豈會如你一般!”
朱厚照用手指蘸了點湯汁,在臺上寫了a:“這是拼音中,最簡單的字,敢問父皇,念什么?”
弘治皇帝老臉通紅,漸漸紅到耳根,蕭敬愣住了,好尷尬……
朱厚照拂袖起身,喜滋滋地出了大殿。
片刻后,
“胡恭的孫子,可是好學之人?”弘治皇帝轉頭。
早知陛下會問,這個蕭敬倒是打聽過:“不是讀書的人,聽聞,入蒙學一年,連自己名字也不會寫,與太子殿下……”
與太子殿下無異,可瞧見陛下臉色不對,他僅僅提示了一下。
這樣嚴成錦如何能勝?
可此子承諾的事,向來有十足把握。
弘治皇帝沉思后道:“開文華殿,三日后,在文華殿校閱。”
蕭敬嚇得不輕。
文華殿是舉辦傳臚大典的地方,平日只講經筵,區區兩小兒辨字,陛下竟要在文華殿舉辦?
三日時間,就如同寒窗十年,每一日都是煎熬。
百官想找費宏府邸,卻始終杳無音訊。
湛若水教劉文謙詩經,詩經中有許多生僻字,能記住,很大可能能勝。
此時,嚴成錦在仔細推演,這三日還會出現何等變故。
兩日一晃而過,明日就是校驗了。
……
魏府,
魏彬將水缸里的水,寫空了十缸,整整十萬字。
先生們捋須得意,陛下開文華殿,對讀書人是莫大的殊榮。
借此機會,能施展才學,機會難得。
魏紳朗聲大笑:“二比一,還是胡恭那不成器的孫子。
若不能勝,老夫也無顏面在京城呆著了。”
劉鴻襄頷首撫須,笑道:“下官請的先生,也不一般!且看明日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