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恪松滿臉狐疑,離開京城兩年,陛下開始懶政了?
他不多問,遣散了親兵,打馬回府。
京城,西區,
一座略顯破舊衰敗的院落,覆蓋上雪后,仿佛隨時會坍塌般。
房管事輕扣門扉,門子的聲音從里頭傳來:“何當共剪西窗燭?”
這是暗語……
他求助似的看向嚴恪松,老爺好歹是進士。
嚴恪松尷尬了,成錦的暗語老夫也對不上來,想了想,道:“咳咳,我是老爺!”
門子一個激靈,趴在門縫上,黑甲戎裝,身披黑裘大氅,那撇黑亮的山羊胡,還真是老爺。
片刻后,新府正堂。
換上儒裳,嚴恪松端起熱騰騰的茶,大口地呷了一口。
嚴成錦心中腹誹,老爹手也不洗,變得更粗鄙了啊,不過,邊陲生存艱苦,確能改變一個人。
老爹也算有毅力,竟沒假病由為借口,調回京城。
“宮中發生了大事?為何爹問旁人,卻無人敢提。”
”太后薨逝了,正是哀期,百姓不敢大聲喧嘩,過幾日就好,爹不必擔心。“嚴成錦道。
【領紅包】現金or點幣紅包已經發放到你的賬戶!微信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領取!
嚴恪松輕嘆一聲:“如此一來,你的婚事又要推遲了。”
太后薨逝,王公貴族禁婚嫁,成錦是二品大員不說,李東陽又是一品的內閣大臣。
只怕,婚事要推遲到明年了。
嚴成錦略有深意地看向老爹,好不容易與李清娥成婚,他不想再拖延。
但太后薨逝,確實需要守制。
此時若進宮,向弘治皇帝請乞網開一面,必定會惹來不喜,不能硬頂。
……
李府,中堂。
朱氏忍不住嘆息一聲,目光頗為無奈看向李清娥:“你與嚴大人的婚事,還有十日,真是可惜呀,再等黃道吉日,要到九月了。”
如今才二月,距離九月還有大半年。
清娥丫頭出身微寒,嚴成錦又是二品大員,朱氏擔憂嚴成錦會變心。
旁邊的唐氏和楚氏心中滋味難以言明,她們希望李清娥早點嫁出去。
這樣一來,老爺就會有更多心思,放在她們身上。
李東陽背負著手,自顧自地走進來,除了朱氏,其余人等起身微微行禮。
“夫人說的不錯,如今正是陛下悲痛之際,再等幾月,也是萬般無奈。”李東陽微笑道。
心中卻是高興的,身為父親,總是舍不得,真是便宜嚴成那個家伙了。
李清娥輕頷首:“這也是萬般無奈的事。”
李管家走進來通報:“老爺,嚴大人來了,說是要見清娥小姐呢。”
李東陽眸中微動,聽聞安定侯回京了,想來要空跑一趟。
……
魏府,
入京一月有余,柴升一直沒拜訪過其他官員。
這幾日,陛下下旨沐休,才有時間走動走動。
此時,特制銅盆中,燒著渾身通紅的無煙煤,方圓一尺之內,暖洋洋的。
柴升擁了擁暖和的披風,二指夾著黑棋,邊下邊道:“安定侯回京了,嚴成錦與李閣老不能結成翁婿才好,不然,在朝堂上,難免不會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