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從教坊司走出來,準備去奉天殿上朝,將一個官員躬身攔在身前。
“你有何事呀?”
張彩躬身低著頭:“臣張彩,想議一議山東和河南之事。”
“有事找太上皇去,朕忙著呢。”
見朱厚照向前走去,張彩張了張嘴巴,一道婉轉凄切的聲音唱起,剛開腔就令朱厚照的腳步停住了。
朱厚照轉身走了回來,“你抬起頭來。”
張彩微微抬頭,看見那蔚然須眉的剎那,朱厚照的心神被震懾住了。
“如此好看的一張臉,當官可惜了。”
張彩當然知道,不能靠容貌迷惑新皇,若太上皇知道,或許會降罪,也容易給言官留下把柄。
“山東和河南賊匪作亂,臣以為派鄧犀不足以平亂,今朝中武將匱乏,應當重振武舉,分為預選和開科。
預選者,由兩京十五道推舉究極韜略、精通武藝者。
預選和文舉的鄉試一樣,也在鄉試之年舉行,由督、撫、巡按會同三司考校,再送兵部武選司舉行類似文舉的會試。
會試的內容,臣已一一列在名冊中。”
話剛說完,就從袖口中拉出一本冊子。
不能無故面圣,早就知道新皇喜歡兵法和馬政,張彩想了許久才想到這一條。
武舉雖有,卻一直振興不起來,他要再次整飭武舉。
朱厚照心中清楚,此人來見他,無非想施展宏圖抱負,樂道:“朕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朕一個條件。”
他湊到張彩耳邊低語幾句,張彩面色大變。
奉天殿,
百官林立于大殿中,太上皇弘治老神在在的聽著大臣稟報。
今日先開口的,竟是新皇。
朱厚照道:“父皇,兒臣想和文選一樣重振武選,考校射、試策、弓馬三項,授百戶、總旗、知事和巡檢等官職,月支米俸十石,可送京營總官兵處調用。”
李東陽略微吃驚,尋常新皇在朝堂上,極少開口。
百官也疑惑起來。
嚴成錦狐疑地盯著朱厚照,這廝今日不睡覺了。
張彩面上露出一絲喜意,新皇在朝堂上諫言,說明認同此策:“是臣向新皇諫言,如今多地起兵,武將正是用武之地。”
【看書福利】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每天看書抽現金/點幣!
一中武舉,就是朝廷的人,要為朝廷賣命。
太上皇弘治沉吟片刻:“此事再議。”
散了廷議,張彩跟著朱厚照來到教坊司,抹上胭脂水粉,“新皇,臣只演一曲!”
只演一曲算不得諂媚,反而能得一個為諫言不惜身淪為戲子的好名聲。
太上皇知道,也會以為是新皇脅迫。
張采扮演的小生令人看得癡醉,連其他戲子也不禁驚駭。
嚴成錦也看呆了,“新皇,臺上的小生為何人?”
“是張彩,此人真是才華橫溢,不當戲子可惜了。”
嚴成錦眸中微微一動,倒是可以為振興大明藝術做些貢獻。
錦衣衛看見這一幕,連忙去稟報太上皇。
“屬下看見張大人穿著戲袍,與教坊司的女子一同唱戲。”
太上皇弘治握著自己胡子,許久沒有吱聲,蕭敬連忙低下頭去。
劉健和李東陽幾人習以為常了。
“嚴成錦也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