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黨營私,貪墨國庫銀兩,侵占良田等罪行,是張彩如今的十倍。
劉健和蔣冕等人一聽,就是知道嚴成錦要干什么了。
太上皇弘治道:“可若圣旨一下,就要執刑了。”
“可以不蓋陛下的御章,如此就不算真的下旨。”嚴成錦道。
直到末時三刻,才見嚴成錦出現在大牢中。
張彩背負著手,深深地看著嚴成錦:“你讓本官下獄,又讓人好生伺候,究竟想讓本官做什么?”
從詔獄把他要來都察院,張彩就猜到了此子有事。
“張大人是人才,一猜就中。”
“我身為朝廷官員,自當是替朝廷效力,何來不能為朝廷所用?”
嚴成錦知道,張彩有才,但在朝中卻極少諫言。
張彩看著嚴成錦,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圖:“該不會想讓本官與你一同變制吧?休想!”
但凡變制的人,不出二十年,必有災禍!
等那些士紳的子弟當了官,就是嚴成錦要遭罪的時候。
嚴成錦觸碰過他們的利益,且留在朝中,也是威脅。
嚴成錦道:“這幾日,本官一直在想,如何能找到張大人的弱處,可想了幾日,也想不到。
今日終于想到了。”
張彩背負著手,露出鎮定地笑容,輕哼道:“你想出了什么?”
嚴成錦遣散周圍的衙役,才對著鄭乾道:“牢房中可有好男風的囚犯?給他們換間牢房。”
“嚴……嚴成錦!你要干什么!你要對本官干什么!”
張彩慌了,退到牢房的墻邊,身體的后背死死貼著墻面。
鄭乾請示道:“有七人,大人要換一人過來,還是換七人?”
“七人吧。”
張彩原是不信,以為嚴成錦叫七個囚犯嚇唬他。
可當他看見七個囚犯時,如墜冰窟,囚犯眼中放出光芒,猶如盯著獵物般死死地盯著他身軀。
“本官讓你每日洗漱,就是為了今日。”
嚴成錦直接扭頭走了。
“且慢!且慢!”張彩從牢中沖到木欄邊,怒斥:“太上皇和諸公知道,必會降罪于你!”
嚴成錦知道,張彩還對弘治和諸公抱有幻想。
是時候把旨意拿出來了。
“若完事后,本官立即將你凌遲,誰會向朝廷稟報?張大人不會盼望諸公替你求情吧?”
張彩打開這封旨意,如遭雷擊,踉蹌一步,險些栽倒在地上。
沒想到,朝廷竟會降三千凌遲的重罪。
真是圣旨,只要蓋一個大印,就能立即行刑。
“你收歌姬是為諂媚新皇,以求獲得寵幸,但本官念你是個人才,會替你向太上皇求情。”
嚴成錦走出大牢,男子長得太俊美,果真不是幸事。
他不著急,張彩在史上褒貶不一。
有人說他是貪官,亦有人說他有功于朝廷。
但張彩縱然是被文官罵得狗血淋頭,卻也未曾背叛過劉瑾,堪稱最敬業謀士。
這是嚴成錦看中他之處。
三日過去,鄭乾親自來報:“張彩想見大人。”
嚴成錦來到牢獄中,張彩披頭發散,衣裳凌亂地坐在草席上,茫然抬頭:“若我愿同你一起革新,何時可放我出去?”
嚴成錦從袖口中,抽出兩份契書:“把這兩份契書簽了,今日就能出去。”
張彩仔細看了一遍,啜泣著眼淚,簽下了屈辱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