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茫然望著太上皇和諸公,為何要動商稅?
蕭敬扯著嗓子喊退朝。
李東陽幾人交換一個眼神,太上皇料到百官會勸阻,才避而不見。
退朝后,百官三兩成團,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聚集在值房中。
張敷華疑惑萬分道:“太上皇避而不提商稅,嚴成錦見了太上皇,卻下了圣旨。”
不必問,又是與嚴成錦說了什么。
“蹊蹺的是,竟連諸公也附議,或許有我等不知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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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公向來不喜嚴成錦,怎會一致贊成?
如今,朝廷下旨免去鳳陽、淮安、揚州等南直隸百姓的賦稅。
還要調撥二百余萬兩,去松江府的倉庫,只送來一封旨意,連用銀的名目都沒有。
宮中的值房,大抵是在議論此事。
崔巖攤開宣紙,開始寫皇榜,皇榜誰寫誰倒霉,會被士紳戳脊梁骨罵死。
可他要想戴罪立功,就需得寫這皇榜。
片刻后,皇宮外,一張金燦燦的皇榜張貼于紅色的宮墻上,絲帛在陽光奪人眼球。
百姓以為,朝廷又有善政,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崔巖站在月洞里遠遠的看著。
起初沒幾個人看見,一刻鐘后,聚集越來越多的士紳,便破口大罵,朝廷貪斂民財。
“崔大人,要不要把他們抓起來?”楊千戶問道。
見到此景,崔巖心中五味雜陳,搖搖頭:“不必。”
有多少士紳要罵,真全部抓起來,三法司的大牢也裝不完。
只漲了兩倍,就成這番景象了,若是漲五倍,不知會是何等的一番景象?
想了想,轉身回奉天殿,太上皇和諸公應當等著急了。
此刻,太上皇弘治從頭到腳換了一身常服,憂心忡忡的坐在御案旁。
諸公心中五味雜陳,原不想碰商稅,可如今松江府要朝廷賠錢。
還有鳳陽府,揚州府的商號,也是空的。
要是被捅出來,彼時朝廷無力償還,不難預料,南直隸會是什么景象。
出于好奇,王瓊來問撥款的去處,這才知道南直隸發生何事,捂著嘴巴站在一旁不停唏噓。
“崔大人回來了。”
太上皇微微抬眸,有些急切:“如何?”
崔巖咬咬牙,硬著頭皮道:“辱罵朝廷侵奪財物,新皇驕奢淫逸,搜刮民脂民膏,昏聵至極……”
他稍微潤色了一下,不用豬狗不如這么粗魯的詞語。
太上皇弘治陷入沉思中。
李東陽躬身:“明日,百官恐怕會跪諫大殿中。”
劉健幾人頷首。
太上皇弘治心中一凜,想了想:“下旨,不論誰跪諫于大殿中,杖二十,膽敢勸諫朝廷取締加征者,杖三十,下刑部大獄,官職勿論。”
嚴成錦還擔心太上皇會心軟。
百官雞賊得很,若決心不夠,便會趁機軟磨硬泡,商稅一輩子也別想加上來。
廷議散去,崔巖抱著芴牌走出來,看見嚴成錦攔他前面。
“本官圣旨也擬了,皇榜也貼了,你還想如何?”
嚴成錦從袖口抽出一本疏奏,遞給他。
崔巖打開,嚇得冷汗直冒,竟然是一本新的彈章,署名崔…
嚴成錦是講誠信的人,暫時不會再彈劾,“以本官被刺殺的經驗,崔大人下值時,還是請禁衛護送一番好。”
百官估計將消息傳出去了。
他沒記錯,剛才崔巖是第一個附議的。
崔巖輕哼一聲,“多謝嚴大人的好意,除了你,老夫在京城無冤無仇,誰會來殺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