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呆滯良久,直到嚴成錦和朱厚照離去。
嚴成錦也不知道,能不能啟發個大明版尿素出來。
……
奉天殿,
下早朝后,太上皇弘治回到文華殿閱奏。
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已經是申時一刻。
“厚照還在東暖閣閱奏嗎?”
太上皇啊,您可太不了解您兒子了。
蕭敬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甚至有些躲閃,“一大早就出宮了,去了良鄉理學院,隨后,又去了固安縣。”
太上皇弘治平整的眉毛漸漸皺了起來,寡人可是閱奏到現在了啊。
還留了三本疏奏,想考考他如何決斷。
“嚴成錦也去了吧?”
“是。”
蕭敬感受到太上皇鼻息的沉重,忙補充:“新皇也看了疏奏,才出宮散心。”
太上皇弘治面上不信,片刻后轉身,“拿來給寡人看看。”
片刻后,翻開固安疏奏,面上看似風輕云淡,實則心肺中的憤懣正慢慢燃燒起來。
蕭敬冷汗直冒,看過這封疏奏,只怕沒幾個不生氣的。
“難怪厚照會出宮,換成是寡人,也要被氣出宮。”
“是……”
蕭敬反應極快,在太上皇弘治說完后,補上了一句。
這時,李東陽和蔣冕幾人似乎有事要奏。
“諸位卿家,先看看這封。”
這一刻,李東陽和蔣冕幾人的目光,齊齊落到那本疏奏上。
固安縣訴訟成風,百姓終日不干農活,卻向朝廷請乞賑濟錢糧。
前幾日,更有不要命的廩生,將棺材抬到衙門中,大罵朱厚照。
這廩生的老母,是活活餓死的。
“臣以為,窮,固安百姓如此。”蔣冕聲音有些沉重。
廩生,是考上秀才后,朝廷撥專款供養的生員。
每日膳米一升,魚肉鹽根據時價而定。
靠著朝廷這筆供養費用,足夠養活兩人,再多,就養不活了。
畢竟,固定縣在京城和保定府交界,古往今來,大多數位于交界的地方,是最貧窮的。
太上皇弘治長吁一口氣。
“厚照和嚴卿家去固安縣,定是解決此事去了。”
……
固安縣,一處山嶺中。
“快,還有些燙,再放一些山泉進來。”
朱厚照白花花的身子泡在池中,咋咋呼呼的,燙得齜牙咧嘴。
十幾個錦衣衛和小太監,卯足了勁兒搬開幾塊大石,把山泉放進來。
何能看向嚴成錦討好似的笑道:“快要冬天了啊,少爺您泡嗎?”
“先讓新皇試試毒再說。”
嚴成錦并不著急,地泉水和山泉水,都是流動的動態水,也不算臟。
幾個錦衣衛忍不住,泡在下游的位置,明明齜牙咧嘴,卻又不愿意出來。
“你們是何人!怎敢在野外做這等齷齪之事!”
縣令李朝接到民婦報官,帶著衙役匆匆前來,看見有人在此衣裳退盡。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這不就是今日彈劾他那狗官嗎?
縣令李朝也在死死看著朱厚照,眼下就數這個人最傷風敗俗,脫得最多。
“你家住何處!”
朱厚照:“乃在京師。”
“有跑這么遠沐身的嗎?好你個信口開河的小子,來人,將此刁民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