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是哪個衙門的官員?”梁材心道不好。
“……不知道啊。”
完了,誰陰他們?
金鐘敲響,谷大用唱和一聲,百官排隊進入奉天殿中。
只是,今日的大殿上掛著一幅畫:
百官追著一道身影跑,個個樣貌依稀可辨,唯獨那道身影只有一個鷺鷥補子的背影。
《百官打架追不上圖》
朱厚照看著下方,眉飛色舞的道:“昨日梁大人率一眾官員,毆打御史張璁?”
梁材老臉紅到耳根,腰都追斷了也沒逮住啊。
你不是看見了嗎?
“臣也是受人慫恿,一時氣急之下……如今已經悔恨萬分。”
謝遷看畫,面露詫異。
皂鞋跑丟了一地,有人拿著金磚,有人拿著象芴,畫得活靈活現。
朱厚照站起來,樂道:“是誰慫恿呀,你們上來指認一下。”
梁材看了半天,朱厚照是故意的吧,把他畫的那么大,個個清晰,卻唯獨沒有那人。
二十多個官員昂望,朱厚照這狗皇帝怎么偏偏把那人漏了?
“沒有那人……”
“那就是,爾等誣告?”
梁材微微躬身:“臣等的確是受人挑撥,沖動之下,才……”
李東陽望著二十余人,仔細思考起來,嚴成錦的意圖在于讓百官住嘴,若他不站出來,興許二十人會被致仕。
“臣讓梁大人去都察院,才釀成此事,懇請引咎致仕。”
梁材有些驚愕,李公攬下此事?
朱厚照茫然看著李東陽,老高沒跟他說李公會致仕啊,“李師傅,朕不是問你的罪。”
可他有些猶豫。
若讓李師傅致仕,老高就能任內閣首輔,組建屬于新的內閣。
但老高那家伙,也不閱疏奏……
“把老高抓進宮來。”
谷大用帶著兩小太監和五十個金吾衛,馬上就去辦了。
此時,嚴府中。
嚴成錦正琢磨島國的疆域如何使用,等礦挖完了,只剩湯池還有些用處。
可誰會千里迢迢跑去島國泡湯池?
門外,谷大用努力揉出笑容,回頭看向小太監:“幫咱看看,笑得好不好?”
“谷哥,咱們不是來綁嚴大人的嗎?”
谷大用嚇得面色慘白,“來、來人,逮住他,給咱往死里揍!”
一看就是剛閹的啊。
調整好笑意后,谷大用才走進書房對著嚴成錦見禮,道:“嚴大人,新皇讓您進宮上早朝。”
“安全嗎?”
“安全,奴婢帶了五十個金吾衛,都是宮中好手。”
嚴成錦摸著下巴,有一成動心了。
谷大用露出笑意,又提醒道:“李公要致仕,新皇讓您入宮,估計是問您要不要當首輔?”
跟了朱厚照這么多年,還是明白的。
“為何不早說,李公是本官的岳父,本官豈能奪他位置升官,新皇真是這么說的?”
“………”谷大用。
走成書房,嚴成錦對著旁邊的何能道:“備轎,讓老爺也進宮。”
李東陽要致仕,倒有些出乎意料。
李東陽不能致仕,但他也不能錯過首輔之位。
宮里的那些官員,也要處置。
“如此一來,只能進宮一趟了,正好商討島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