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為了給他驚喜、也不給他帶來額外叨擾,所以都沒提前告訴他。
果斷掏出自己的鑰匙,開門進去。
一小時后。
柳夢雪躺在浴缸里,手邊是一瓶某人珍藏的紅酒。水晶玻璃杯中酒色艷紅,映著窗外滿城星光,疏懶又愜意。
只是手機,一直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全是朋友同事們發來的新年祝福短信。甚至還有死對頭劉洛華發來的:祝她新年心想事成、步步高升——洛華集團劉洛華敬上。估計是群發的,林淺讀著就有點樂,沒理會他。
因為身在國外,大多數短信她也不回了。只挑了幾個領導,發了祝福短信過去。到葉凡時,她就有點猶豫的。
不知怎的,想到他昨天神色淡淡地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聽戲,她心里就又跟長了草似的,野野的,亂亂的。
想了想,開始打字:葉總,祝你新年心想事成,h公司再創佳績。另:除夕茶會一定很好看吧,祝你今夜愉快。
一分鐘不到,他就回復了:“我沒有去。”
柳夢雪看著這簡短的回復,微怔。
再想起他那日沉默而英俊的容顏,她怎么感覺從這看似平靜淡漠的四個字里,讀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意味呢?
這令她忽然有一絲絲歉疚。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人聲。柳夢雪精神一振,把手機丟到一旁,從浴缸中站起來。
樓下。
柳莫臣今天的確忙得焦頭爛額。他也完全沒有要過節的想法。過什么?一個人對月獨酌,傷風悲月嗎?還是跟其他在美國的單身男人一樣,去酒吧混跡一晚、尋一場艷遇?他沒有那個太平洋時間和無聊情~趣。而且酒吧的女人大多太丑。
直至此刻,他的工作也沒有結束。邀了幾個合伙人到家里,大家也不啰嗦,徑直在他家那燈光燦爛、花草雅趣的露臺坐下,品著茶,低聲討論最近手頭的一個投資項目。
剛聊了半個小時,忽然有個黑人合伙人愣住了,問他:“杰森,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他這么一問,所有人都靜下來。然后果然聽到,二樓傳來均勻輕盈的腳步聲:嗒、嗒、嗒……
所有人面面相覷,柳莫臣聽著這腳步聲,卻已聽出了是誰,微微一笑。是那種罕見的、真切的、愉悅的笑,深邃飽滿的輪廓在燈下英俊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坐在他身旁的女合伙人,恍然大悟:“杰森,難道你家里有女人?”
柳莫臣:“是我妹妹。”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年輕女孩,從樓梯口娉娉婷婷地走下來,沖他們笑:“哥!嗨,你們好。”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而在座的華爾街精英,大多數男士。此時,就見黑人白人黃種人,只要是男人,大家的目光全落在柳夢雪身上。
二十幾歲的華人女孩,穿著簡單的黑色連帽衫和牛仔褲,腳下是雙毛絨絨的拖鞋。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頭,白嫩的臉頰染著紅暈、沾著水汽。雖不是至美的容顏,但五官俏麗清新,既有異國風情,又鮮活生動。
柳莫臣的目光先是落在妹妹身上,而后一掃眾男人。
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眉頭。
他站起來,淡笑如風:“有家人來探訪,今天我們就討論到這里?”
果斷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