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朵七彩的花,開在他沉默的心湖中。
而他雖然不講話,柳夢雪也感覺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是很好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捅馬蜂窩就要趁現在。于是她低頭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喉嚨,以很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對了,我跟寧惟愷,以前認識。”
為什么要對葉凡坦白過去的這段小戀情呢?
柳夢雪想得很清楚,兩個人相處,本來就該坦誠交流,才能長久。
而且剛剛在商廈里,厲致誠已經看到了寧惟愷挺親熱地跟她講話。雖說寧惟愷裝模作樣,以前輩提攜行業后輩的態度,拉著她在指點江山。但葉凡多精明的人啊,走一步想三步,寧惟愷干嘛要單單跟她一個小角色講話?說不定他心里現在已經起了疑竇,只是臉上不露分毫。
而聽到她的這句話,正在開車的厲致誠動作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點沉人,看到柳夢雪有點心虛。
她明明只說到“以前認識”,可他的目光,怎么好像僅聽這一句話,就洞悉了所有呢?人的心性也不能通透成這個樣子吧……
這時,車已經駛入林淺住的小區。方向盤慢慢打了個彎,他看著后視鏡,開始緩緩后退停車。柳夢雪便在他沒看著她的這幾秒鐘里,很快速地說道:“唔……我大二的時候,他大四。本來是不錯的朋友,后來好了十幾天,覺得性格不合,又分手了。”
其實這里,柳還是隱瞞了一部分前情。她跟寧惟愷分手,并非因為性格不合,而是她發現他劈腿,腳踏兩條船。但這種事講起來,多少有點沒面子,所以她另找了個借口。
這時,葉凡已經把車停好了。她已“坦白”完畢,他卻未出聲,轉頭,靜靜地看著她。
怎么,吃醋了?生氣了?
柳夢雪自覺坦坦蕩蕩。可不知怎的,看著他幽沉的黑眸,狀似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她心中竟生出一絲像是在老虎頭上拔毛、顫巍巍但又略帶點興奮的感覺。
“那我走了,周一見。”她解開安全帶,伸手就要推車門。
胳膊倏地一緊,被人拉住了。她一晃神,他已經俯身過來,低頭就吻住了她。
這是跟上次,完全不同的一個吻。
更有力,更強勢,也更深入。
柳夢雪的心撲通通地跳著。因為唇舌被人太過熱烈地侵占著,以至于眼前也有微微的暈眩。葉凡沒像上次那樣,只是用身體和手臂將她堵在椅子里。而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令她的身體不由得前傾,貼到他的胸膛里。而他另一只手,穩穩扣住了她的后腦,令她只在他的掌中,只在他的唇下,動彈不得。
男人的臉因為親吻的動作,輕輕摩擦著她的臉頰。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挺拔的鼻梁,頂在她的臉上。呼吸的熱氣,低低噴在她的臉上、眼瞼上。而他嘴里,還有清淡的烏龍茶的味道。那舌頭果斷地、強勢地追逐著她的,幾乎令她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只得與他徹底地糾纏著。
而柳夢雪被他這么吻了一會兒,雙手也慢慢抬起來,抵在他的胸口,輕輕抓住他的衣服……
這一吻,竟吻了很久很久。
三分鐘?五分鐘?甚至十分鐘?
直至柳夢雪感覺嘴唇都有點疼了,他才緩緩將臉移開。那深邃漂亮的眼睛,還盯著她。里頭仿佛依舊有黑色的未褪的暗潮在涌動。
柳夢雪的臉陣陣發燙,手還放在他胸膛上,沒說話。他也依舊摟著她的腰沒放。
“你跟我哥不是有秘密協議……”她低聲說,“短期內不對我造次嗎?這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