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葉凡盯著她,一時卻沒接。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不是上司看下屬的眼神。林淺心頭一甜,又笑了。也有些不舍地望著他說:“葉總,祝您一路順……”
她的話沒說完。
因為葉凡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拉進了車里,低頭就吻了下來。
這個吻來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林淺的心跳前所未有地慌亂急速。手被他緊握著,腰被他順勢摟著,只能緊貼在他的懷里,任他索取。而他卻吻得不急不躁,溫涼而深入。像是全不顧周遭的人和環境,只低頭細細品嘗著,女人唇中,久違的甘甜美好。
他毫無疑問是天生的接吻高手,強勢而有力的糾纏,微熱的男性氣息,輕而易舉就能令女人丟盔棄甲。可今天,柳夢雪卻沒有半點心情,去欣賞和享受這個吻。她被他牢牢禁錮在懷里,全身的汗毛卻像都豎了起來。眼睛也顧不得閉,左顧右盼。
前排的司機和蔣垣,全都直視前方、一聲不吭,當自己不存在。可這令柳夢雪的臉更紅。又側轉目光,往車子后方一看,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在路邊行走,也不知是不是集團的人。
柳夢雪全身的血都要沖到頭頂了,葉凡才將她松開。那俊臉一片淡然,仿佛剛才的事再正常不過。
“等我回來。”他一只手還握著她的腰,低聲說。
柳夢雪的臉都快要滴下血來了,可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強烈甜意。
“嗯。”
而十多米開外,門口保安亭里,包括高朗在內的三個保安,看著總裁座駕的后車窗里模糊的映像,眼睛都快看直了。
其中一個小保安猶猶豫豫地說:“高班長,剛剛……是總裁把柳經理拉進車里,強吻了嗎?”
高朗也看呆了,這才反應過來,稍一思索,非常嚴厲非常高深莫測地說:“今天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許講出去。懂不懂職場規則啊?講出去立馬被辭退,懂不懂?”
柳夢雪是這天下午,才知道厲致誠的全盤計劃推行得并不順利。
葉凡去機場后,她就回了子公司。向薛明濤匯報工作之余,兩人也聊了挺長時間。
“就卡在面料上了。”薛明濤說,“這些天老板已經談了六七家面料商了,可要做到他要求的性價比,還真不是件容易事。”
柳夢雪點點頭。
面料,是箱包生產成本中的最大一項。而他們既然希望“長弓”具備戶外基本性能——防水、防潑濺、防油污、重量輕、速干、柔軟耐磨……就必須使用戶外專用科技面料。
可諸如gore-tex、windbloc、cordura等世界知名的專利面料,價格相對都較昂貴。一個包做下來,跟真正戶外包的成本沒有多大差別。那么葉凡的“長弓”戰略,根本就是一紙空談了。
葉凡希望找到一種性能優越、價格低廉的戶外面料。品牌不用那么知名,關鍵是質量。可真像柳夢雪說的,“越簡單卻越難的東西,才是越有價值的。”大半個月了,他迄今毫無斬獲。據說下屬也有人有微詞,可厲致誠的態度很堅定:“繼續找。”
所以今天中午,得知臺灣有一家面料廠,所擁有的專利面料可能符合他的要求。盡管據說對方非常刁鉆,不愿合作,他還是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丟下多日未見的心上人,毫不猶豫地趕過去了啊。柳夢雪這么想。
傍晚,柳夢雪端著杯咖啡,坐在陽臺上,看著落日晚霞。
奮斗了快一個月,明天是周末,她給工作組和自己都放了兩天假。此刻全身筋骨仿佛才徹底得到放松,想起中午在車畔那個驚心動魄的吻,不由得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他的臺灣之行,能否如愿?還是像之前一樣,再一次落空?
他那樣的人,也會受挫啊……想想就令她覺得心里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