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想了一下,發現這也是師尊說的“契機”之一,便沒有出手,而是友善的回復
“你們好,你們也是偷渡者”
這話才一出,白蘞驚覺是自己一直沒有發覺對方存在,可對方畢竟一直存在。
也就是說,他們,都已經聽到此前自己和師尊的對話了,知道自己是圣宮使者
這一發現,讓白蘞羞臊不安他方才還想裝成偷渡者,避免戰斗
可意外的回復傳來了,對方帶著些許的輕松,以及明顯的、佯裝的自欺欺人“啊對對,你們也是偷渡者這真是太好了,大家既然都藏身天道,那井水不犯河水,各為各的,如何”
掩耳盜鈴吧你們
白蘞當下只有這般想法。
可轉念一思,惶恐的是對方,率先釋放友善信號的卻是自己。
對面在明知自己乃圣宮使者的情況下,連師尊牧凜也在的情況下,怎敢強行出手
道理白蘞都懂
可他此刻內心卻無比復雜。
“這個世界,瘋了吧,我這個圣宮使者,在和偷渡者為伍”
沉吟許久,見師尊依舊沒有出手拿人的跡象,白蘞知道自己應該要作何應對了。
他壓下心頭抓狂,整理著復雜到不知作何開口的語言,最終化作簡單的二字回應。
“一定”
孤音崖上。
肩扛麻袋煢煢孑立的大叔,突兀感覺有些寂寥。
“那兩個家伙,分明是看到了我
“燼照白炎,他們是圣宮燼照一脈的人那個無眉的,應該是牧凜
“為什么視而不見”
邋遢大叔百思不得其解。
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對面是來營救徐小受的,但這未免表現得有些過于明顯
而且圣宮和圣奴本就處在對立面,見著自己這個“八尊諳”的形象后,他們不應該視而不見,而應該拔劍相向才對。
對立的立場,讓得邋遢大叔不得不心生警惕,揣摩對方的深層用意。
他覺得那倆人直接選擇隱匿,或許是有著更大的陰謀
而在這倆圣宮使者盡皆不明行蹤,但未必離開了現場的情況下,他要是還留在這空無一人的孤音崖上,則會顯得十分突兀。
風口浪尖,眾矢之的。
想了想,邋遢大叔沒有繼續往前。
他知曉圣宮倆人或許是選擇了藏身天道之中,以待時變,那自己還融進劍道之內,接下來的局面,將會十分尷尬。
“嗤啦”
并指一劃,大叔在虛空割開了一道口子。
相較于藏身天道,他覺得此時藏入空間碎流之中,不失為一個更好的選擇。
不再遲延,邁步走進空間裂縫,歷年來略顯蠅營狗茍的各大逃匿之舉,令得大叔對空間碎流這個是非之地,有著回家一般的親切感。
在空間裂縫閉合,修復如初的時候,大叔扛著麻袋,微松一口氣。
“他們藏著,我也藏著。
“敵不動,我不動。
“亟待時變”
一口氣還沒喘完。
狂暴的空間碎流之中,不遠處有著一團碩大的陰暗,在這封閉的空間碎流之中,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誰”大叔驚悚。
這空間碎流里,也藏著人
大叔緊
了緊麻袋,嚴肅以待。
他不曾等到對面出手,可在這定下心來的觀瞧之后,也算是瞧清了那藏身之人的一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