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敢對你出手你當真以為,你打得過我”滕山海從天穹之上沖下,怒目而視。
這一次,白蘞尚未開口。
他的身后,忽然道則一晃,顯露出另一道身影來。
“他是打不過你你呢
“我讓你滕山海一只手,你,打得過我嗎”
一身黑衣的無眉男子隨聲落于白蘞身側,他左手懸于腰后,右手虛托,掌心之中,有一朵黑色的火焰在灼灼而燒。
隨著身形逐漸凝實,所有人瞳孔大顫。
因為這個新出現的不速之客,不是一人而來,他的身后,還有著高達萬丈的虛幻九龍之影,龐然如城,騰挪舞爪。
“乓”
僅僅抬眸看到這九龍虛影一眼,十三太虛腦海內炸響驚雷,僅剩一片空白,雙目甚至淌出血淚。
“圣像”
滕山海同樣看到了這圣像。
相較于十三太虛,他太有面對這圣像的經歷了。
上一次這么見著這九龍虛影的時候,他連蕭神槍都被薅了,而那一次,他的對手,僅僅只是宗師境界的徐小受。
“九龍焚祖”
滕山海艱難吐字,雙膝打顫,差點沒當場跪下去。
太虛背負著的圣像,可遠比宗師的要強大得多,這簡直就是混沌五大神器的本體在和它的木制玩具在作比較。
更何況,除卻圣像“九龍焚祖”,這個突兀出現的家伙,還有一種足以威脅到自身的力量
滕山海目光落到了那人手心中的黑色火焰,認出了這火焰的來歷。
湮神火
九大祖樹之一,蒼穹神樹之上才能誕生的天火,而這人掌握的,就是火種本身,沒有任何經過削弱的力量
“無眉、湮神火、玖龍焚祖你是牧凜”
滕山海終于將視線挪到了那一張陰翳瘦長的臉旁上,強忍著圣像之威帶來的不適,艱難吐字“你,怎會在此”
理論上講,牧凜其實和滕山海同輩,白蘞才是二人的后輩。
但輩分只適合在燼照一脈之中稍稍算算,在圣神大陸,誰不知曉牧凜得以算得上老一輩的至高強者了
“圣宮無眉”,可不比“圣奴無袖”
牧凜也不是青春叛逆期,一有想法就會叛出圣宮的無知蠢貨。
他足足跟了燼照半圣龍熔之數十年,在圣宮完成了一切天才應該完成的修行,為突破半圣做好了萬全準備。
這樣一個無時不刻都在聽從半圣教誨的人,戰力方面,怎會輸于當世任何一個太虛
更何況,他滕山海都不敢自認是當世最強太虛
牧凜足足背負了圣像十余息時間,將在場所有人鎮壓得完全屈從之后,他才從容關掉圣像。
“我再不出來,你滕山海是不是要就要將我徒兒斬于此地”牧凜不見情感波動的說道。
滕山海這時已經知曉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了。
“不敢。”他長嘆一聲。
白蘞在后方一翻白眼,低聲道“師尊,他殺不了我。”
牧凜冷哼一聲,回過頭去“都屬王座,太虛大意之下,都有可能被道境所殺,何況你區區斬道”
白蘞臉色一紅,不敢再多言。
滕山海沒時間聽這師徒倆廢話。
既然牧凜都出現了,他雖不清楚情況,但也知曉,只有全盤托出,才能讓那古劍修不影響到戰局。
可方想言語,牧凜微一擺手“不必多言,天機世界內部世界之力,不會被那小子的突破影響,一旦情況有變,我可以出手,將雙方力量隔絕。”
白蘞眸底有微不可察的訝色閃過,不明所以。
師尊這是怎么了,他要幫圣神殿堂
滕山海聽得又驚又喜。
驚的是作為對天機術一竅不通的戰斗型火法師牧凜,竟還有特殊的手段,可以影響到天機道則
喜的是牧凜既然敢斷言,那一切便有了保障,他無需再懼那劍客突破,影響了饒妖妖的布局。
雙方突然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又恢復到只剩下劍鳴嗡嗡的聲音。
這么一段小插曲過后,顧青二的突破顯然已經到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