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方世界中消失了,他此時難以發現,但一個消失了的人物,又從他的世界中離去,回歸虛空島這一方世界當中”
“這一過程必掀波瀾,哪怕再小,半圣層次的姜布衣必然能察覺到我的存在,繼而以雷霆手段,鎖定我的方位,而后致死”
瞧著那散發著圣力的空間節點,電光火石間,徐小受已經明白了什么。
“咕嚕”一聲,他喉結滾動,臉上出現濃濃的后怕之色。
白窟之時,說書人便能以“天道放逐”之法,在找不到自己的情況下,逐一縮減范圍,用排除法鎖定自身存在。
那是徐小受第一次用消失術之后,還被克制。
這令得他明白,“消失術”并非無解,只要用多了,總會有人能找到克制之法。
可他也萬萬沒想到,素昧平生的姜布衣,又是在以明敵暗,且連自己存在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籍借本圣本能,便將自己困死
徐小受篤定,姜布衣這一手“圣域”,都不是刻意為之,只是半圣落定,自成一界罷了。
饒是如此,他也變得無計可施了
“尼瑪”
一時心頭抓狂,徐小受握著圣帝龍鱗,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虧水鬼贈予自己這東西了,若非如此,他此刻必遭無妄之災,而這災,九成概率是滅頂之災
再回眸瞥了一眼還在掙扎的虛空侍,徐小受更加明悟了許多。
或許,并非是姜布衣對力量的把控妙到毫巔,才致使虛空侍只被轟在了百里之外,沒有拖出一道遙遙千里、萬里的空間裂痕。
而僅僅只是那時姜布衣一擊過后,虛空侍被轟飛,撞到了這無形的圣域之上。
這不,偌大一頭虛空侍,這會兒還在無形的圣域壁上,掙扎求生,吞噬著連它都不知道從何而來,實質上是從空間節點中汲取的圣力,試圖吞完后破開控制。
“圣域,就是一張蜘蛛網,我跨過去的話,哪怕是消失狀態,也會被黏住”
“亦或者,即便不被黏住,可以從容脫身,可制造之蜘蛛網的姜布衣本人,哪會不曉得方才跑了個漏網之魚”
“呼”
徐小受重重一呼氣,按捺下心頭緊張,攥著圣帝龍鱗將腳步縮回,默默再藏身到了此間天地之中。
他現階段只能祈禱,饒妖妖的到來得以破局以她紅衣執道主宰的身份,強行喝令姜布衣收回圣域。
但這,可能嗎
視線遠眺,一襲青裙,香肩勝雪的饒妖妖在玄蒼神劍落定之后,從容不迫于九天之上飄下。
徐小受計算著距離,饒妖妖是從百里之外,直接飄過來的。
也就是說,她曉得圣域的存在,但她并不懼被姜布衣發現蹤跡,所以直接走進了這戰局之中。
若按照如此,她要領滕山海走,也無須喝令姜布衣收回圣域啊
指望“意外”與“巧合”,根本不現實
“我完了”
徐小受再一次發覺半圣的強大。
這是一種站在那里,便能令任何半圣之下煉靈師都無能為力的絕望感,恐怕只有還蒙在鼓里的滕山海不曾感受到。
徐小受心亂如麻,但很快鎮定下來,情況越危急,越需要冷靜。
“姜布衣”
“我確實不應該招惹這家伙,我才宗師”
怦怦亂跳的圣帝龍鱗,隨著徐小受思緒冷靜下,不再沖動,心跳聲也開始放緩。
握著這最強的危險預警之寶,徐小受微微有了安全感。
某一刻,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水鬼的臉,以及對方在深海之下說過的話,關乎于“神之一手”。
“以宗師修為參與到了大道之爭,穩中求變必將自取滅亡,只有貪婪和野心,才支撐得了煉靈師在下一階段的成長。”
正是因為這些話,徐小受有了野心,敢謀劃到姜布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