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低得極低,像根本不敢高過那八字令半分。
而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他也終于瞧清了那八字令的細節。
展現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有字的那面,而是刻著圖案的另一面。
那是個身形曼妙的赤身女子,抱膝垂首,我見猶憐,其四肢之上,有著沉重的鐐銬,鎖鏈則蔓延至令牌的邊緣處,像連通了天地大道,永世沉淪。
「這不可能我日他大爺的」
「這小子什么來歷,這絕對不可能」
「啊啊啊啊」
寒爺瘋了,心聲幾乎是歇斯底里在嘶吼著。
然這一刻,他卻已明白那令牌不是作假,其上有著獨屬于那惡魔的氣息令牌,絕對是真的
寒爺跪著,顫顫巍巍抬起頭來。
這一回他看到的,已不再只有陳潭那平平無奇的臉。
這家伙的身后,多了重重幻影。
那是虛空島內島臣服的諸圣。
在那諸圣之上,有一青年腳踩魔帝黑龍,劍指白脈三祖桀驁到了極點,放肆到了極致。
而偏偏,在他之下,無人敢吭聲。
哪怕是高傲的魔帝黑龍,也得垂下龍首,當那人的坐騎。
便是昔日里無所不能的白脈三祖,于彼時也順從如貓,乖巧可憐。
在那等畫面下,他寒爺不,他小寒,甚至還只是一個背景板,屬于底下諸圣之一,只敢偷摸著瞄上一眼,屁都不敢放一個。
「冷靜了」
「冷靜了。」
「能好好說話了」
「能一定能」
鏗一聲,徐小受拔回了八字令,小心擦拭著,然后收好,「那就起身說話吧,半圣跪著,也太沒面了。」
看著寒爺順從無比的起身,不時還偷摸著瞄上自己幾眼,徐小受表情依舊恬然,心下卻是五味雜陳。
這破令牌,未免也有點太好用了吧
徐小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當下感受了。
很爽
但爽得不是很徹底。
因為徐小受明白,寒爺敬畏的不是他,而是這令牌背后代表著的另一個人一一八尊諳。
可即便如此,單憑這一枚破令,徐小受已經訓下了太多人。
封于謹、玄無機、寒爺
這一個個的,半圣起步,圣帝封頂。
特么的正常人白日夢都不敢這么去做啊,自己就靠八尊諳給的一枚令,訓下了這么多人。
總有一天
徐小受發誓,總有一天,他不需要這令牌,也不需要偽裝,就頂著圣奴徐小受本尊的臉。
他也要做到如此,讓人望而生畏
「陳、陳兄」
「扭扭捏捏像個娘們,叫我陳潭,或者你之前怎么叫怎么來,就當不認識這八字令。」徐小受皺眉。
「我」
本大爺也得敢啊
寒爺心頭生草了,畏畏縮縮道「本呃,我有個問題」
「
你是不是還得舉個手,然后出去也這樣,讓人看出來端倪」徐小受劈頭就罵。
他見寒爺這么怕,連玄無機都不如,都直接上手了,戳上了這大白鼬的腦門。
「你有腦子的嗎我先前察覺到你身份不對,透露出了'白脈三祖',你就是這樣來試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