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大了嘴。
「我說,免逐令,沒了」
「你在放屁」
姜布衣手一用力,直接箍緊了宇靈滴的脖頸。
宇靈滴的眼球本就因為疼痛而前凸,這一下差點沒蹦出來。
「殺了我,然后,你死。」
「亦或者,同我合作,你活下來,之前的帳,一筆勾銷。」
宇靈滴毫不畏怯,猙獰雙目直視姜布衣,直至對方松手,將他放下后好聲好氣的問。
「怎么合作」
刷的一聲。
宇靈滴騰出了兩手,各自翻出了一枚令牌,上邊都是一個「逐」字,被斜線劃掉。
「咳」
「這是,最后兩枚'免逐令'。」
「收下它們,你姜布衣,接受圣神殿堂的臨時征調。」
姜布衣倏然出手,可宇靈滴似乎早有防備,兩枚令牌陡然如墜水中,融入了他的雙掌之內。
「拿來」姜布衣爆喝。
「強盜行徑,甫有其一,便有其二。」宇靈滴淡漠出聲。
姜布衣刷一下臉就紅了。
他不知道宇靈滴說的是什么。
「你將令牌交予本圣,合作的事,我們之后可以仔細商量其中細節。」
姜布衣溫和說著,瞥著身前二人的傷勢,「至少本圣恢復了,就先幫你們療傷,恢復到全盛狀態,沒有問題。」
宇靈滴雙手四指一捏,兩枚免逐令重歸出現。
姜布衣目中兇芒才一閃,便聽聞對面宇靈滴開口了。
「你大可以出手殺了我,搶奪令牌,但我死之前,它們也將化作一灘毫無作用的水漬,相信我,相信水系奧義。」
「你威脅本圣」姜布衣寒眉一豎。
宇靈滴靜靜望著他,突然左手一用力。
「啪」
免逐令,碎成靈光,化作一灘水,從他指縫中流下。
「現在,只剩最后一枚免逐令。」
這一刻,姜布衣內心如同猛獸釋放,下意識就要暴起將這年輕人撕成碎片。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有如此強烈的「虎落平陽被犬欺」之感。
哪怕是天人五衰,知曉他姜布衣不能胡亂出手,那也得好聲好氣的說話。
不敢胡來,不敢得罪
你個小小宇靈滴,本圣馳騁煉靈界的時候,你的上一世還在襁褓里嗷嗷待哺呢
敢威脅本圣
姜布衣的手臂輕輕一顫,才剛用力。
「罷了。」
宇靈滴指尖一捏。
「且慢」
「合作合作」
「本圣同意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合作」
姜布衣慌亂,內心猛獸忽然死去。
比起被圣神殿堂臨時征調,被放逐入虛空島內島,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那個鬼地方,就不是人能待的。
你要是鬼獸還好,起碼有些詭異的求生能力。
你要是遠古兇獸,再不濟肉身強度也能抗造。
可真要一個正兒八經的煉靈師進去了,禁法結界之下哦嚯,巨嬰玩個屁啊
「拿來。」
「發誓。」
「本圣以大道起誓」
「半圣玄旨。」
姜布衣面目一慍,顯然又被刺激到了,一甩袖袍,「本圣此番前來,只帶了一卷半圣玄旨,此前同梅已人一戰,已經用掉。」
宇靈滴唇角一翹,眸色譏諷,你看我信你嗎還梅巳人
姜布衣重重一吐息,無可奈何從懷中掏出了一卷黑紅色的卷軸,「說」
宇靈滴這才慎重起來,揚聲敕令「今贈免逐令,為作回報,半圣姜布衣,需接受臨時征調,于虛空島一行時,無條件聽從饒」
「咳咳咳」
旁側半蔫了的夜梟回光返照一般,猛地咳了幾聲,吐出幾大口血。
宇靈滴眉頭一蹙,瞥眸后收回目光,輕輕呵了口氣,改言道
「聽從我之號令,不得接受其他人調動,此令為誓,違者道誅」
夜梟梟眼一閉,呼吸變得綿長。姜布衣卻聽得額角青筋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