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被次面之門隔空緝拿、定在虛空的司徒庸人,雙眼中失去了往日作為道部天榜第一的神采,黯淡無光。
他費勁了心力才從徐小受的劍下活了過來,為此搭上了一具天機神使。
他遇上了八尊諳和梅巳人,卻在素有美德和原則的古劍修劍下遭遇無視,然好說歹說,至少保住了小命。
然而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當次面之門的力量在體內爆發時,司徒庸人連半分招架之力都沒有。
他恨吶
他恨當時罪一殿遺址上,自己為什么要吞宇靈滴給的那一滴金水
“說好的留個后手,給我保命”
當時的宇靈滴是那么的傲嬌,一副“我并不想救你,也看不起你,但沒辦法我們同為一個陣營,所以給你一張牌”的模樣。
他甚至沒有強硬要求自己吞下那金色水滴,只是明里暗里用了冷嘲熱諷的說話方式,司徒庸人就稀里糊涂將毒藥給當寶貝喝了。
進了體內融進血液之中的次面之門虛影,如何能再拿得出來
這分明就是水鬼的陷阱,竟然沒識破。
而今想來,一切如此可笑,自己就像是個傻子般在被人肆意玩弄。
水鬼那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伎倆,和墮淵上用言辭請自己去死的做法,有何區別
但足足兩次,故技重施,這些此前竟通通沒注意到。
“虧我還以為前輩們都如師尊那般驕傲,都似八尊諳那樣不屑出手”
司徒庸人欲哭無淚。
在遭遇八尊諳的無視之后,他憤怒過,也慶幸過。
現在回想
呵
他們是他們,我是八尊諳。
這話說得不錯啊,八尊諳只有一個。
水鬼什么的,同輩交戰還要用小輩作人質,心眼比針眼還小
與奇跡之森上方絕望的司徒庸人有所不同的,是還在絕燼火域沸騰巖漿中悠然泡澡的白蘞。
自上次勸師尊牧凜不成,對方非要去戰場后。
白蘞想了想,自己過去了確實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還容易令得圣宮立場失衡,被卷入大勢之中。
所以,哪怕心頭有著焦慮、緊張,因為身份原因,白蘞及時調整了心態。
他乖乖聽從師尊的話,回了絕燼火域,脫了衣服,又泡進巖漿之中。
“緊張是緊張了些,但舒坦也是真舒坦啊”
鬼曾想,這種快樂并沒能持續太久。
那邊的戰斗打著打著,戰場突然就從一個小小墮淵,擴大到整座虛空島。
巖漿泡澡的白蘞猝不及防被禁法結界封印了靈元,差點沒被絕燼火域的高溫熔成渣。
憑借肉身勉強扛過一陣之后,剛從高溫脫離,他又被困進水球之中,靈元瘋狂流逝。
水火兩重天,人生莫大痛
什么泡澡的快樂早知如此,根本不會去享受這等快樂
但若僅僅如此,也就算了。
這點痛對燼照一脈傳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古人誠不我欺。
白蘞還沒開始抗爭,水球沒了。
他氣才一松,戰場的主角水鬼,就帶著道穹蒼的注視,閃到了絕燼火域上方。
還特么好巧不巧就在自己泡澡的位置上方,想要立地封圣。
“你搞什么”
白蘞嚇得半死,再也泡不住澡了,騰一下冒出了頭,邊罵邊跑。
圣劫之下,靠得這么近,與等死無異。
可意識到自己畢竟渾身,卻貴為圣宮五大權柄之一,在戰場中所有人視線即將投來之時
這個世界上,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