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如畫唇如珠,冰肌玉骨猶生憐,羅裳擺褶如波動,步步驚心惹人癡”。
“小女子阿搖,見過諸位。”阿搖姑娘下樓后,先是對著眾人款款施禮,盡顯大家之風,后才看向了那道即將踏出閣樓的背影。
“徐公子,且留步。”
“之前香姨有事誤了時辰,幽桂閣了怠慢貴客,小女子代為道歉。”
“不知公子可否賞臉,與小女子上樓一敘”閣內、閣外都安靜了。所有人目光炙熱盯著阿搖姑娘,如同看到了畫中人走出圖卷,美艷不可方物。
“阿搖姑娘下來了”死寂之后,周遭發出喧嘩“天吶,我天天來此,就為了見阿搖姑娘一面,幽桂閣天天說阿搖姑娘會出來,這得是一月不見了吧”
“值了這回是值了今日我出門時就用天機術卜了一卦,卦說我有緣見到心上人,竟是為真”
“快答應她徐故生,你怎敢不答應她”
“不要答應她啊徐故生,你不能去,讓我去嗚嗚嗚。”徐小受是真想走的。
他給的是八尊諳面子,才在這里等了香姨如此之久,卻被找了麻煩。他也是有火的
貴為圣奴二把手,貴為天上第一樓樓主,當他徐小受下定決心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但
“感知”太討厭了,明明不想看、不想聽,被動技還將畫面和聲音傳了過來。
這一傳,徐小受可就給震撼到了。不同于幽桂閣其他美人那般輕紗薄裙,春光若隱若現,阿搖姑娘有如墨池雪蓮,出淤泥而不染,羅裳得體,又不失窈窕身段。
唯一可惜的是,她似乎不是煉靈師,只是一介凡人。此時因下樓匆忙,還有些微喘,懷中琵琶隨波起伏。
如此一柔然可推,吳農耳語之女子出聲挽留,徐小受感覺受到了強大的圣帝指引,只能轉身。
“道歉”徐小受留步了,病公子卻還在冷笑,
“就這般口頭道歉,此事揭過去了”阿搖一怔,抱著琵琶微微失神。她是身處幽桂閣,卻是連桂折圣山上的各般圣子也都見過,本該不再為外人而有波瀾。
然那病公子視來之際,她依舊感覺心弦驚顫,下意識側過了臉,竟是不敢多瞧一下。
好生俊俏然俊俏都只是其次這病公子身上竟是有著什么魔力般,氣質如淵,又似星潭,欲將人心神攝走造物如此不公,怎能捏出這等絕世的臉來
“我”頓了半息,阿搖才回了神,找回了方才想說的話。她依舊不敢看向那病公子,只對著左右,柔聲道“雀兒,拿酒來。”
“阿搖姑娘,你不能”
“拿酒來”雀兒急得直跺腳,最后拗不過,只能轉身取來酒壺。
“徐公子,小女子自罰三杯,以示歉意。”阿搖姑娘舉起了酒杯,如水般溫柔目光投來,酒未入腹,頰已微紅。
旁側眾人頓時急了。
“不可”
“阿搖姑娘不可啊”誰不知曉阿搖姑娘的規矩之一就是不陪酒往日里來幽桂閣能見阿搖姑娘一面,聞仙樂一曲,已是幸甚。
如今為了致歉,阿搖姑娘不止要破規矩,竟還連飲三杯。她人是凡人,這酒可不是凡酒,更何況阿搖姑娘本就不勝酒力但不顧勸阻,阿搖遮羞飲酒。
接連三杯入腹,再放下袖口時,她雙腮已生桃紅,人都有些站不穩。病公子唇角微掀,就靜靜看著阿搖表演。
他固然驚訝于此女容貌,卻不會將幽桂閣之過就此揭去,這是兩碼事。
而要說這雅閣中的女子不會飲酒,徐小受第一個不信,就連這阿搖是否真為凡人,他都持懷疑態度。
阿搖真切有些站不穩了,雀兒扶了下才立住身形。她施施然一伸手,指向閣樓之上,柔聲道“徐公子,請。”
“哼”病公子這才傲嬌地合起了紙扇,倒也不再刁難,踱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