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的指引之力,要么消失,要么更強而斬神令若真被其召回,本帝不等同于入了虛空島”封于謹臉上多了被支配的恐懼,那是一段他不堪回首的噩夢。
“所以,我們為什么要跑”
“悖逆”封于謹終于說到了重點上
“本帝本來沒時間給你解釋,可越是不想說,本帝就越得給你解釋。”
“徐小受,你記住,對抗指引之力最好的方式,就是悖逆。”
悖逆盡人若有所思,感覺思路一通百通“所以,你本想殺未瘋,現在卻不能殺他”
“對”
“我想留在那里,也得做出悖逆之舉,選擇離開才行而未瘋,也是”
“對”
“那我方才想要自爆”盡人冷不丁憶起了什么。
封于謹聞聲,握著小銅爐的掌心都涼了一下,瞥向徐小受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你他娘的有病啊
無端端的,為什么想要自殺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本帝開玩笑”
封于謹險些沒將未瘋一手砸出去,卻遏制了自己這個第一想法。
他感覺額前有些發癢,想將凌亂的發絲捋向耳后,猛然又遏殺了這般沖動,死死箍緊掙扎的斬神令。
“我沒開玩笑,我方才真想自殺,要不是怕你打不過”盡人還在說。
封于謹簡直要瘋,完全無法理解徐小受的腦回路。
生命,如此美好
“無論你現在想什么,不要第一時間去做”他氣罵道,“扼殺你的所有想法包括最細微的每一個念頭即便是捋頭發”
盡人本來不想捋頭發的,聞聲真覺得可能是飛得太快了吧,臉頰被刮得有點小癢癢,伸手撓了一下,順帶捋了下頭發。
他的手定格在了耳側。
封于謹真不愧為圣帝,自制力太好了,那險些脫口而出的一連串臟話,硬生生給他憋了回去,憋成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對了”盡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假如我們的悖逆之想,也是斬神官的指引之力的一部分呢”
封于謹當場僵住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封于謹仿佛豬腦過載,頭頂都冒出了灰色的煙霧。
一頓之后,他徹底繃不住了,爆吼道
“從現在開始,你給本帝住嘴啊”
黑水澗上,黑霧彌繞。
北北提著她的劍匣,突感不適,心血來潮的不適。
只不過是眉頭一蹙間,她便看到了下方黑水破開,沖出兩道身影。
“徐小受”
“那個女人”
北北瞳孔一緊。
她看到了什么
戰斗結束得如此之快,未瘋前輩已經死了,尸體都落在了那個女人手上
“哪里跑”
顧不得再多作思自己孑然一身,是否是對面那一男一女的對手。
北北一拍劍匣,遵從了內心的第一選擇。
她在高崖之上就被徐小受當臉潑茶,羞辱了一番,而今新仇舊恨一并爆發,又怎么可能放人離開呢
“請求支援”
在天組頻道傳出訊后,也沒等來回復,棺材般的劍匣大開。
“轟”
驚人的劍意勃然而發,刺眼的金光從劍匣中綻放。
北北微肉的臉頰被劍氣掃得一顫,一襲白衣被染成了金黃,就連衣襟上那沾水勉強洗成了淡黃色的茶漬,此時都變得尊貴。
一剎間,她的氣質完全變了,如同戴上無形王冠的女皇,眸底一掃往日靈動可愛,歸于無情淡漠。
“帝劍,獨尊”
鏗一聲,劍鳴聲起。
山崖間黑霧翻卷,匍匐于地。
黑水澗炸開波瀾,戰戰兢兢。
一抹金色沖天而出,吞納天地之精化,化作虛幻的帝王之影,融入北北靈魂之中。
與此同時,北北身后多了一柄比她人還高的長劍虛影。
她緩緩伸手至肩上,輕輕握住。
“嗡”
四方劍意齊顫,長劍終于凝實,初現崢嶸。
此劍奇長,劍柄墨黑,劍格金紋,雕著睚眥怒目,盡顯莊重威嚴。
劍身八面,比常劍更厚,除卻雙鋒為暗銀色外,中間四面盤有黑金龍紋,既有天子般的尊貴,又不乏懾人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