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之鰭毫無疑問是魚鯤鵬
這都是為了守護魚知溫而來。
北槐堂堂圣帝,不可能毫無原因,就對如此一介小輩怒而出手。
魚知溫,必然做了什么
徐小受沒有作任何猜測,而是隨機挑選了戰場周邊一位幸運的紅衣進行靈魂讀取。
頃刻看完自己不在場的一切畫面后,他也就徹底沉默了。
貪神的敵人,是北槐。
貪神的守護者,竟是魚知溫
她哪里來的膽量啊正面戰都不一定打得過尋常王座道境的人,竟敢選擇去硬剛圣帝北槐
徐小受怒火中燒,差點沒反手將小魚收進杏界。
他忍住了。
今時今日,此舉已不合時宜。
面對十尊座的圣帝北槐,徐小受當然知道,最好的應對方式,是不要去應對。
可腦海中回蕩著魚知溫的那靈魂三問,但凡是個人,如何能再退縮不前呢
總要有人敢逆天而行,才能在這腐壞的世界秩序之中,殺出一出新路來
徐小受中斷了遺世獨立,踩出了時間道盤,再次刺激了時祖影杖。
他的心情是復雜的。
他的思維是不理智的。
他的情緒飽含不甘、憤怒,以及最為熾烈的悖逆
但當他一式定格了整個四象秘境的時間,在蕓蕓眾生的注視之下,落到了北槐的面前時。
他又壓抑住了澎湃而沸騰的神魂波動,只是眼神冰冷,唇角生譏,不屑嘲道
“朋友,你很焦慮啊。”
“是什么原因令你這位高高在上的圣帝,不吝身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強行出手呢”
“是因為她說到了你的痛處,揭開了你的傷疤,將鬼獸皆為邪惡的遮羞布一把扯掉,將你從精神領域的至高神壇上拉了下來”
“如此,你就得以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告訴你自己,哦,我已經饒了她一次,這回不關乎恃強凌弱的問題了,她再得罪我,我就得殺她是這樣嗎”
徐小受在定格的時間中肆意發言。
他放下了手中的權杖,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嘴里如同射出了一把兇悍利劍,解除了時間定格,讓所有人都能接收到他的怒斥
“圣帝北槐,你他娘的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這裹挾了飽滿圣力的聲音,就如彼時圣帝北槐將對魚知溫的誅心之言,散播給了所有觀戰者一般。
它傳達往外,送入了整個四象秘境所有試煉者、試煉官耳中,令人頭皮發麻。
“徐小受”
“徐小受來了,他在做什么,辱罵圣帝”
“天吶,他瘋了嗎,云侖山斬圣已經不夠滿足他了,他現在要、要要斬圣帝”
一部分人為徐小受直面圣帝的氣勢而驚。
另一部分人,則是注意到了那再被提及的事情。
“鬼獸”
“你們聽到了沒,受爺說了鬼獸,他是什么意思,鬼獸不全是壞的”
“不可能,我站圣神殿堂的立場,鬼獸不就都是邪惡嗎,不然要紅衣做甚”
“可這不止是徐小受的主張啊,圣神殿堂的魚知溫也這樣說了,你怎么辦嘛”
“呃,那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我也不造啊,但我無腦魚就是了,反正我是知溫姑娘的狗”
坍塌的天穹,破碎的空間,沸騰的驚議聲
在這般晦暗的、嘈雜的世界背景下,此刻那手握時祖影杖,腳踩時間道盤的身影,就如同太陽一般耀眼。
魚知溫倒在山石上難以起身。
她雙目噙著霧水,望著高空中那挺身而出的熟悉身影,用力攥緊了拳頭。
“就是這樣”
“就是這些話”
有時候,魚知溫真的恨自己嘴笨。
如果她有徐小受這張嘴,那就算是死,她也能在圣帝面前,在世人眼下,將自己所有的不甘和反抗,清楚地表達出來。
可無關緊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