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槐慍怒之音,傳遍四面八方。
毫無疑問,失去了對敵人的制約之力的徐小受,連圣帝一擊都抗不下。
唯一一法,只剩逃跑。
“不,我在關門。”徐小受卻在笑。
“關門”
北槐險些被氣樂。
那粗劣的放逐之法,他隨手破之。
“既然你想關門,那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連神魂都無處遁逃的關門”
“拘魂界”
北槐神魂體雙手一揚。
四象秘境之外,粗大的神魂鎖鏈具現而出,如封鎖杏界一般,上下四方將此番小世界,完全鎖死。
徐小受跑不了
他也帶不走貪神
道穹蒼說過,八尊諳絕不可能以身犯險,進場救人,所以從始至終,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徐小受插翅難飛
北槐是知道這一點的。
他唯一還不理解的是,為什么直至此刻,徐小受還在笑,仿佛勝券在握的是他,而非自己。
甚至,他腳下的奧義陣圖又變成了神魂一道的,津津有味地盯著自己。
“你在笑什么”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北槐后悔了,他不該主動開啟話題的。
徐小受攤了攤手,虛空具現出了金色的王座。
他坐下后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仿佛死前放松一般,無比松弛地靠上了王座的座椅靠背。
他一手擼著貓,一手夾出了三日凍劫凝成的冰茄,用燼照白炎“撲”一聲點燃后
他又將那管狀物彈了出去,險些還彈到了北槐神魂體的鼻子上。
“我在笑堂堂圣帝,幫我徐小受關門。”徐小受鼻孔示魂。
北槐眼皮一跳,已經是完全看不懂這個人了,真的是死前的口頭、精神勝利法嗎
“關門,做什么”
徐小受聞聲,笑而不語。
他其實很想說出那句話,但這樣其實也夠了,且至少不會被某人秋后算賬。
北槐望著那青年裝到了極點,雙手交搭在了王座的扶手之上,就這般閉目無視掉了自己,靠著座椅靠背像是進入了夢鄉。
他真怒了。
當年十尊座,八尊諳都沒你裝
等死能等成這幅樣子,你是天下第一個,成全你
“神魂之手。”
北槐一掌拍出,對著那完全放棄了抵抗,只想在王座之上綻放最后微光,從容赴死的徐小受轟去。
“砰”
一聲異響,從遙遠的西北方傳來。
很輕,但在這萬籟俱寂、萬眾矚目的一戰下,顯得刺耳。
“砰砰砰”
當神魂之手徑直轟向徐小受時,已經有人忍不住回頭看去,試圖尋出那帶來聲聲音爆的東西是什么。
“砰砰砰砰砰砰砰”
音爆聲由遠及近,不過瞬息之間,從遙遠近到眼前,最后倏然闖入了戰場之中。
王座之上,閉目養神,默默數著時間的徐小受,再也坐不住了。
哪怕會被秋后算賬
哪怕會導致不良后果
今日,他就要裝到底,給這個該死的北槐來他娘的一記迎頭暴擊
徐小受猛然從王座上立起,在那神魂之手臨面之時,連擋都不屑去擋,只死死盯著那圣帝北槐,卻以一種極為淺淡的口吻,噘嘴搖頭說道
“你不會懂的”
“關門,放神亦”
世界在這一刻,完全死寂了。
徐小受的聲音很輕,輕到像是在呢喃自語,卻又太響,以圣力輔佐,輸進了北槐耳中。
就連下方觀戰的煉靈師,都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