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偷盜此物,事情可小可大,至少玉京城沒爆出有何等采花大盜的流言,但也側面說明了一點”
“一點”奚臉色滾燙,怔神抬眸。
“護宗護族大陣,護府護門大陣,對此人而言,形同虛設。”
奚忽然感覺有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發燙的臉快速冷卻下來。
他驚醒了。
他再一次感受到道殿主思維的縝密,以及恍悟了對這類難以啟齒之事的主觀逃避,本質上是對情報工作的不負責。
搞情報,哪有什么葷腥清白、正義骯臟
“請道殿主教我”
奚認認真真鞠了一躬,受益匪淺。
道穹蒼一面想維持高冷的殿主形象,一面又想為年輕人于當下話題的正經嚴肅,以及自己本身其實并不想正經而發笑。
耳聞這一句后,他險些繃不住,最后嘴角抽搐了兩下后,沒有出聲調侃。
而是看著好學的年輕人,壓下波瀾道
“要么,他有著臻至圣級靈陣師的靈陣造詣,否則他不可能隨意入侵他宗陣法,而外人毫無察覺。”
“要么,你說的低劣的南域邪術并不成立,此人修煉的,是正兒八經的術祖傳承。”
“唯如此,他能以圣下之境,玩戲各宗各族大陣,再于本殿眼皮子底下,以物換人,而我無從察覺”
這最后一句,有如洪鐘大呂,轟在了奚長久發懵的心神之中,發人深省。
他愣愣盯著這三指厚的罩子
就這個東西
就這么個玩意
道殿主得到了這么多
“人就是人再細心,再謹慎凡做過,必留下痕跡”道穹蒼正視著面前年輕人,苦口婆心道
“也許在他心底,他已做得天衣無縫。”
“但實際上,沒有人能做到像天機傀儡般,處理掉任何痕跡。”
奚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在想如若他是那個南域邪修,得知此事后,一輩子都不會再碰這種罩子了。
而見微知著的道殿主
奚忽然認認真真打量起身前人來。
這分明就是個人,肉做的人
可在此時此刻奚的眼神中,他更像個算無遺策的精密儀器,更像是一只天機傀儡
“道殿主,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圣級靈陣師”奚嘗試著提出反面猜測。
“不”
道穹蒼回答得十分果斷,“他若是,盤縛之陣困不住他,他不用等那么久,他還可以多救走兩個人。”
所以,答案只剩下一個
那人身上,有術祖傳承的跡象
奚點點頭,感覺一切都很合理,就該如此啊。
然而,當低眸看到手上的罩子時,他差一點就抱著腦袋又瘋掉。
屁
太不合理了
這是正常人能從這罩子上得到的結論
“道殿主”
奚深呼吸后,穩下了情緒,“所以,您又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那些結論,好像和此地無關”
“不,很有關,本殿說了,你忽略了本質。”
道穹蒼說完,一把抄過那三指厚的紫色胸衣,捏了捏后,再舉起來
“如若是你,會閑著沒事,去偷盜這種物品嗎”
“絕對不會死都不可能”奚發誓。
“好,姑且當做現在的你不會”道穹蒼點了下腦袋,“什么樣的人會呢”
什么叫現在的我不會
以后的我也不會好嗎
奚吸了一口氣“南域人,這么做很正常。”
道穹蒼的目光多了冷冽
“不要有地域歧視”
“若本殿說這是障眼法,主要是用來掩蓋他真實的性格的呢”